一怒之下,不得不處罰蔡禰,那曲宣更是會受到牽連。
衛源勢力再大,也已經逐漸被清洗,現在能做的,就是自保。蔡禰倒了,連累到他就不好了,畢竟楚照要的只是掃清障礙和獲得助力罷了,樹敵太多,難說不會出現意外。
“……倒是判得輕了。”魏王撫須思忖,“難道是為了怕得罪衛源那奴才麼子錦?”
楚照搖頭,遣退了左右,坐到楚潯身邊道:“孤豈是怕那家奴!孤是不想讓懷槿難做罷了。”
“這也是個藉口。”楚潯對上她的眼,輕聲說。
白晚不悅道:“可這也太輕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校尉。”楚照警告的眼神,讓白晚很是忌憚。
“且讓他,多多快活幾日。”楚照平和了臉色,微笑。
楚潯沒有說話。
她怔怔地盯著楚照。
她發現自己對這樣殺伐果斷又能屈能伸的楚照,有些危險的激賞。這倒不算什麼壞事,只不過少了一點對楚照的防備。
聰明人,一般都懂得什麼是能做與不能做。
特別是楚照。
楚照回頭恰好望進楚潯深邃的眼眸,一下子被吸引,不可自拔地摔進去,掙扎不出來。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掙扎。
她樂意溺死在這片沉寂、茫然的大海中。
眼波流轉,欲說還休的沉默。
白晚奇怪地看著楚照,她總覺得,這位前甘陵國的世子爺,現在的秦武侯爺對她有很深的敵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難道她得罪過他?
應該沒有罷?她心中暗想,要說得罪,她得罪的也是他死去的妹妹楚熙,不過楚照不是和楚熙不對路麼?
百思不得其解。
魏王自然注意到這點,不過他更注意的是楚潯的反應。
居然是熟視無睹和放縱。
這懷槿侄女,按理應該早就訓斥子錦,或者離楚照遠遠的,斷不會像變了個人似的,這樣容許楚照的放肆和濫用權力。
難道子錦所做的,是懷槿授意的麼?魏王捻鬚想道,要真是這樣,看來從龍之功楚燕是佔定了。
楚燕走了許久,也不知前方戰事如何,如果萬一兩方糾纏膠著著,是不是該把楚照弄上戰場,去解決戰事?
想著,魏王意味深長地笑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孤便和懷槿回宮了,這裡就交給皇叔了。白校尉忙了一夜,也該回府了。”楚照先是望著魏王一臉真誠,後臉色一冷,轉頭對白晚道。
“也好。早朝將過,你們趕緊回宮去罷,不若陛下尋人不到,雷霆之威可不是奴才們能承受的。”魏王頷首。
兩人便要離開,才走一步,便聽見門外一侍衛大著嗓子高聲道:“中陽縣縣令楚然求見!”
楚照和楚潯面面相覷。
他來了。楚照心裡飛快思考該如何為楚然推薦,然後安排好這個京兆尹的差事,在她看來,楚然來得太快,不過也來得太是時機。
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楚照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楚潯便讓人宣他進來。
當風度翩翩俊朗的楚然站到楚照面前時,楚照才明白,哪裡出錯了。
該死的楚風,居然來先下手為強這招。
穿著縣令官服的楚然還帶著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正是自稱風初的楚大軍師。
兩人恭敬拜了一拜,楚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楚潯道:“中陽縣令楚然楚以琛?這次丞相提出升遷名單中要遷升涇州太守的楚然?”
楚然方才及冠,做了三年的中陽縣令,政績卓越,為人公正廉潔,百姓口碑良好,頗有賢名,正好被楚溫所看中,可惜楚承德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