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所皇莊,皆在六合地界,每年的出息加起來約有三、四百兩,確實是皇莊裡比較好的了。
因這些皆是貴人賞賜,傅珺不敢怠慢,回到房中便先供在了明間兒大案上,又擺了香案拜謝天恩,最後吩咐小丫頭時時盯著,不可叫人輕易碰了去。
侯夫人一臉鬱結,回府後還不得不召了三房媳婦說話。將傅珺所為說了,又將侯府需得再捐一萬兩的事也說了。
四十萬兩銀子如窗外白雪,剎那間便化了去,如今的傅珺身家不再,就算不是一貧如洗吧,在高門裡瞧來也差不離了。張氏與崔氏倒還好,唯有鄭氏,一張臉幾乎氣得沒變了形,還得拼命忍著。
每日裡受那五房小妾的氣還不夠,傅珺又向鄭氏心口狠狠/插/了一刀。直叫鄭氏疼得說不出話來。
四十萬兩銀子啊。就這麼全都捐了出去。鄭氏簡直已經氣得都不知說什麼才是了。對於侯府要再多捐一萬兩出去的事情,她幾乎就沒怎麼關心,只黑著一張臉回了秋夕居。
當天晚上,鄭氏便罰了秀雲的跪。又叫桃源與杏芳當晚在正房打地鋪。次日這三位姨娘便皆凍病了。傅庚斥鄭氏善妒。免了三位姨/娘/的晨昏定省。又特別叫小廚房給秀雲熬湯藥,直把鄭氏氣得也險些病了。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侯夫人,也不知是將這一萬兩如何分派的。總之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三個房頭的人皆無意見。侯夫人還特意叫張氏好生替鄭氏管著鋪子,他/日/他們三房的嫁娶銀子便皆在這上頭。
次日,當傅珺來到白石書院的時候,捐銀之事顯然已經傳遍了,眾女生雖不曾議論,然傅珺所過之處,眾人皆側目而視,一時讓傅珺接受了無數眼神的洗禮。
上午的課方至一半,書院門外忽然來了一隊宮中使者,打頭的宮女著絳色宮服,補子上繡著練鵲,一望而知是宮中掌事宮女。
這宮女言說太后娘娘有賞賜,還有一道口諭,著傅珺門前接旨。
白石書院往年也接過聖旨懿旨,但如今日這般指名道姓讓某個學生接旨的,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望著這群尊貴的使者們,書院山長曹詡著實懵了一會。主要是他不知道學生接旨要怎麼擺香設案,他們這群夫子要不要陪跪?
好在那個宮女十分有禮,只說叫傅珺一人在前跪接,院中眾夫子並學生只需衣冠整齊、躬立在後便可。
於是整個白石書院女學部的夫子與學生們,便親眼目睹了一場簡潔而莊重的宮中賞賜。太后娘娘賜予傅珺的乃是一幅字,裝裱在玄金匾額中,上書“大孝”二字。
傅珺領賞謝了恩,那個宮女又高聲道:“太后娘娘口諭,傅氏四女捐錢賑災,視天下父母為己之父母,孝善慈悲。白石書院教學有方,不忘誠慎,垂範於後,堪為天下典範。”
眾學生並夫子皆齊聲謝恩,又由曹詡親自相陪,將這群使者送了出去。
既得了太后所賜,傅珺也不好再在書院裡待著了,只能先行回府,將匾額也一併供了起來。
經此一事,傅珺的善舉傳遍了京城。
慈善基金會也因了傅珺此舉而收到了許多捐銀,最後湊足了六十萬兩銀,這些銀兩大大緩解了國庫空虛。接下來幾年的災荒國庫都可以不必出錢了。
基金會分批購置了大量的米、面、油、薪柴並過冬的衣物等等,交由朝廷派出的軍隊,押送至西北災區。
據說,災民們捧著衣物糧食,向京城方向長跪不起,齊齊唱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場面極為壯觀。訊息傳回京城時,亦讓皇帝沉了多日的面色亮了幾分。
不過,皇帝的身體卻是越來越不好了,有一日還免了早朝。如今太醫院的幾位院判每天都守在宮裡,隨時為聖上施針換藥,斟酌藥方。
只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