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這個。”包柱比了下大拇指,也跟陪坐,知道今日這頓是白得了。
老兄弟坐在酒肆,一邊喝,一邊便說起了閒話。包柱心裡有事兒,也不兜著,便傾述了一番。
那顧槐子是個耿直的,聽了也是唏噓不已,覺得這世上倒黴事兒,都叫好人遇上了,說著說著,這顧槐子心裡卻是一動。別看他是個粗人,粗人有粗人的心眼兒。
前幾日,聽得大爺(顧茂德)說了一嘴,說,什麼上京最近新鮮事兒不少,也不知道那些太監如何了,小叔叔最愛聽野書,若是有這方面的閒話,不妨講給小叔叔,也好逗個趣兒,給小叔叔打發時間。
顧槐子正愁找不到機會巴結七爺,這真是的,好事兒就這麼來了。
不說顧槐子如何吃酒,如何套話,便說那顧昭,前幾日,心裡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如何實施,又如何將那事兒鋪墊開,又令他為了難,一連幾日,老哥哥都從白內司那邊悄悄取了檔,那快六十歲的老宦官別說,真不少,有好幾十呢!可惜的是,各種條件與他想的並不符,他與大哥做的那事兒,那是半點都含糊不得的,一點漏洞都不能有的。
顧昭坐在屋裡正愁著,屋內的見他不愉也不敢招惹他,都遠遠的躲了。
細仔今日嘴饞,才剛從下廚整了一盤雞屁股,正縮在門洞啃的香呢。一時不察,身後卻有人推他,倒黴催的,一疊上好大肥的雞腚便散了一地。
細仔大怒,回頭正要罵?沒成想,一扭頭卻灌了一鼻子酒氣。仔細一看,來人卻是顧槐子打著酒嗝正衝他樂。
細仔丟下盤子,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快關門,不好了!顧槐子來咱家唱戲了,要死人了!”
第五十六回
顧公爺最近運數不好;連續在朝上被點名罵了兩次;不止他;仿若陛下存的火力;只要看到他必然會迸發出來,毫不客氣。無奈下;顧公爺只好再次告假,他一病;陛下又是溫言慰問,賞玉賞藥,是個明眼的人是真的看出點意思了;一時間,顧公府門庭冷落,好不淒涼。
京中如今把顧家當笑話看,連帶著顧茂德在自己的衙上也受了不少窩囊氣。就連家中,盧氏,蘇氏,往年間能收到不少交際,賞花,賞鳥的帖子也少了一大半去。
家中遇得難事,自然就看出了遠近,以往投身在家裡的門客去了半數不止這還不算,家裡的庶女,庶孫竟還有被退婚的,這就是明晃晃的打臉了。
外面風吹雨澆,猜想萬千,可奇怪的卻是,顧家一如往昔,平靜的異常。
這日半下晌,顧老爺跟大兒子在花園中下棋,一邊下,一邊抱怨。
“他一個堂堂天下共主,想叫老夫下去,只需一道聖旨,何須玩這種花樣呢?老夫……還就是不告老,他奈我何?”病休在家的顧公爺,並沒有發怒,甚至他該吃吃,該喝喝,脾氣好的不得了。
顧茂德無奈,只能輕聲勸阻:“家大業大,人言可畏,父親還是慎言的好。”
有時候顧公爺想起這事兒,也失笑,若是以前小七不在,家裡沒那宗後路的事倚仗,他此刻怕是早就抓瞎了,哎,說起來,這人就是賤的,有了儀仗便口不擇言起來。顧公爺看自己兒子勸阻,無意抬頭窺到,兒子的兩鬢竟然也有白髮若干,心中卻也難過起來。
以往,為了討好陛下,自己一直打壓兒子,如今兒子五十有一,才是個五品,哎,若不是小弟,自己這好兒子,眼見得一生便荒廢了。
輕輕搖搖頭,顧巖問道:“你小叔叔呢,這幾日,我看他忙的厲害,也不敢去打攪,倒是你孃親說,他不怎麼好好吃東西,一日不過兩小碗麵食,進得也不香。許是因為天熱心中焦躁,你若閒了就去陪陪他。”
顧茂德點頭允了,心裡卻知道,自己就是去了也沒有用處,全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