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手臂的問題,她搬起小凳子回去了,陽光太熱了,人都快冒煙了。
暖洋洋的陽光帶來的是享受,火辣辣的陽光帶來的是焦痛。
為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她凌晨五點就搬著小凳子出來了。
不是說,她的作息有多規律,晚上得睡多早,早上才能起那麼早。
而是,睡眠對她來說,已經成為一種奢侈了。
不需要睡眠,不會累,不會疼,力氣變大,黑暗中速度變快,喪屍的體質簡直無敵。
最後一項,她親自實驗過,併成功開發出一個興趣愛好,夜跑。
那飛一樣的感覺,令她迷戀不已。
少數不多的缺點是:
一,餓得快,且食量驚人,別人一個月的口糧,她撐半個月是極限了。
二,不睡覺久了,身上會出現問題,尤其是臉和眼睛,會憔悴會爛。
三,影視,小說,遊戲等消耗速度奇快,長夜漫漫何其多,唯夜作伴長嘆息,晚上不看手機,太難熬了。
四,不會疼,自己傷哪兒了都不知道。
缺點雖不多,但每一個都很折磨人。
且,除了不累不疼外,其他感受是正常的。
比如,被太陽烤,能感受到熱,赤腳踩在午後的地面上,能燙得飛起等。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她舒舒服服窩在小凳子上。
倘若忽視密密麻麻圍著的喪屍,今天會是很美好的一天。
她腦子一抽,跟它們說了一聲早上好,竟然得到了它們零星的回應。
上回縫過手臂的喪屍,就是其中之一,她忽然有些感動。
好吧,她承認,寧願跟喪屍們有壁交流,也不要一個人待在屋裡自言自語。
況且,大家都是喪屍,不免生出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感覺。
九點左右,絲絲涼的晨霧散去,薄紗般朦朦朧朧的陽光一下子變得燥熱。
她搬起小凳子回去,住所裡有空調,她要回去吹涼爽的空調了。
她走後,喪屍們也不見了。
接連幾日,對於圍觀她的喪屍,她認得七七八八了。
心情好時,會跟它們嘮上幾句,好歹是活的,會動的,能接茬的。
大部分喪屍,每天早上都會來,偶爾有幾隻溜號,她不甚在意。
這天,她照常大清早出來,剛把小凳子和零食筐支上。
喪屍堆騷動了一下,一隻喪屍從底下爬了進來,它的身體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血跡,既詭異又瘮人。
她被嚇到了,不禁往後退了幾步,等一下,她又不是人,她怕啥。
退這幾步簡直多餘,她往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地上的喪屍往前爬了爬,她心裡慌亂不已,臉上卻淡定無比。
她伸出手:“停,你想做什麼?”
“嗬。”
啪,它把手裡緊緊抓著的一條斷腿,扔到她腳邊。
嚴梨才發現它少了一條腿,怪不得跟個奇行種似的,在地上趴著行走。
喪屍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指了指地上的斷腿。
“你是想讓我幫你把腿接上?”
它似懂非懂:“嗬。”
“行吧,等我一會兒。”
她跑過去拿針線盒,出來時,手上戴了個一次性手套。
“吶,先說好啊,接是可以接上,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她小心地拿起斷腿,對準它的斷截面,看著平行的兩條腿,她蹙起秀眉。
“咦?這不是你的腿啊,這腿比你原裝的腿,高半截兒。”
喪屍茫然地看著她:“嗬。”
她額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