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遇,勢不兩立,空前的殺戮在草原上展開,兵將你來我往,快刀馬蹄,錯亂踐踏,死傷不可估計。雙方主將在戰陣中左衝又突,手起刀落,月氏軍士迎面而倒,有的被砍斷了脖頸,有的被削斷了臂膀,有的被馬踏如泥,有的被亂刀分屍。戰況之殘,死傷之多,空前絕後。
月氏軍隨後的戰車隊如龐大猛獸,史前巨物,帶著巨大的、隆隆的、連續的軋地聲,衝入戰陣。不料想,匈奴軍隊早有防備,一隊快馬也從陣後掩襲而來,馬上的兵士手抓捆綁成束,且燃起的茅草,衝到月氏軍戰車之前,揚手一丟,一捆一捆的茅草疊加起來,火勢趁著東風,霎時間,草原上一片火海,月氏戰車猶如被縛之獸,很快就癱軟了下來。
第八章,崛起與代替
崛起與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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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自穆公、襄公後,重用範睢、商鞅、李斯、呂不韋等他國富有才學之人,先後委以要職,先後拜範睢、商鞅為丞相,改族制,定法典,強軍事,利商業,使屢遭中原諸國嘲笑戲弄的西戎小國,逐漸強盛為唯一堪與趙國相比的超級軍事大國。及至贏政登基之後,遠交近攻,橫掃六合,數十年時間,盡滅中原諸侯(公元前221年),自號始皇帝,承製中國。嗣後,大興土木,建造宮殿,修整街衢,數年之間,四海臣服的大秦國之國,氣象巍巍,其京都大城咸陽,東西八百里,南北四百里,離宮別館,相望聯屬,一眼看不到邊;木衣娣繡,土被朱紫,儼然大國姿態。全國財富聚於一身,贏政在咸陽大興土木,除咸陽宮、冀闕、仿六國宮、蘭池、望夷宮外;又選址驪山,修建歷史上最為豪華龐大的帝王宮殿。
某日,嬴政上朝,召開百官,議定朝政。忽然門外有傳曰:有一位自稱來自匡廬之地的方士求見皇帝,雲可尋得長生不老之藥,願秦始皇長生不老,大秦國萬代不滅。贏政聞聽有此異人,便撇了奏章,宣廬生晉見。來自匡廬之地方士廬生披頭散髮,長袍寬袖,鬢間垂兩綹白髮,眉宇間隱約著詭秘之氣。見到贏政,俯身拜倒,贏政準起。廬生雙拳抱胸,侃侃而談:“中國之地,博大無邊,所謂靈丹妙藥,為東胡之蕨、幷州蓯蓉、河套甘草,東海之末,另加天地之水,稚子之心,初乳之華,百名幼齒男女,以及四方凍霜之土。歷九年九月九日九時方可煉成。”
贏政聽了,臉色莊重,實則內心喜悅。聽廬生一說完,立刻開口說:“竟有如此奇士,為寡人所得,真乃天助也。”群臣眼看此人,不由得想起早年去往蓬萊,杳無音訊的道士徐福。這時候,只聽嬴政開口道:“汝可知徐福乎?”廬生聞聽,心裡驀然激盪了一下。廬生知道,嬴政一定在想自己會不會也像徐福一樣,騙得皇帝大批財富和人馬之後,轉眼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廬生乾咳了兩聲,鎮靜地躬身向嬴政道:“皇帝陛下,現今之天下,地極人寰,無不臣於皇帝,貴人百姓,無不稱頌恩德,我廬生身為大秦之民,武不能橫刀疆場,為王建功立業,拓疆殖土,文不能出入廟堂,為王獻策解憂,唯學得一身神仙方術,今番獻於陛下,以報皇帝之恩。再言之,小民即使有此大逆不道之心,恐怕也無匿藏之地。”嬴政哈哈笑道:“果真乃我大秦之民也,忠誠之心,表於日月也。”
朝上眾臣聽皇帝如此說,便知贏政必然會重用廬生,再行耗費巨資,四處尋仙覓丹,渴求長生不老之舉。知道勸諫無益,弄不好召來殺身之禍,喉頭哽咽了幾下,便將滑到舌尖上的話又咽了回去。始皇見大臣低眉俯首,知道無人敢反對,便著太監傳令,封廬生為雲中侯,即日內在全國內挑選人才,一旦準備妥當,立即啟程。一邊的丞相李斯聽了,覺得這仍舊是無稽之談。但見贏政大悅,也只好隨著其他大臣,站在殿中冷眼以觀。廬生驀然受到封賞,受寵若驚,全身伏地,叩謝皇帝賞賜之恩。皇帝擺擺手,廬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