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溯兮也不等她說清楚,就不停的摸著她的臉頰說:“沒事,沒事,你只要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就好了,千萬,尤其是現在,不要回三暉殿蹚那趟渾水就好了。”
鷥庭帶著晉溯兮給的幾包藥回到春望城的時候,先去敷文殿找到濮陽宗政,將晉溯兮跟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濮陽宗政對那藥不放心,但是對能解開珠簾隔以及噬心丹的毒藥的晉溯兮,他還是能信任一些的。
濮陽宗政將那幾包藥掂在手心,想了一會後,便把藥包重新交到了鷥庭的手上:“你去辦吧,千萬不要讓煙兒知道了,小心謹慎點,你親自動手。”
鷥庭點頭答應了,將把幾包並不算多少的藥材收在了袖子裡以及懷中。沈蝶煙一般喝的湯藥是在三暉閣裡熬煮的,一般都是歡葉或者小瑜兒來看著火候,鷥庭若是無事,她也會守在膠泥的小火爐前看著。
鷥庭回到三暉閣的時候,先去看了看沈蝶煙,現她正在午休,於是便去了熬藥的花棚。一般人都是在小屋子裡熬這些東西,喝著不好喝,煮的人也難受,在這藥味中,一待就是一個時辰幾盞茶的光景,幾乎比喝藥的人還痛苦。沈蝶煙看小瑜兒紅著眼睛守著的模樣太可憐,就讓她們記住時間就行了,又不是什麼短一刻都不行的藥材,記著時間,等熬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去端不就行了。鷥庭也不同意,說夫人喝的安胎藥怎麼能就這麼放著。
沈蝶煙想了想,就說,不然,你們在花架下邊熬藥算了,也燻不著人,藥味全都散了。
三暉閣的的後面,離紅牆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有一條延伸到荷花池的花架,花架不寬,僅能四人並排而行,但是有一處被建成了涼亭的樣式,白色的石柱上,爬滿綠藤,連上面都被寬大的葉片層層的遮蓋住,不僅能擋陽光,若是下細雨,人也用不著離開。沈蝶煙看著她們把一隻不算大的膠泥爐子搬到花棚涼亭下後,才算了了這個問題。
鷥庭帶著那幾包藥物繞到了後面。遠遠的就看到小瑜兒坐在地上。她走在跟前才看到,原來她是掐了一把各色的花在扯著玩。小瑜兒一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將腳邊的一堆花瓣翠葉什麼的提到了花棚下邊的綠地上。
“有這麼無趣麼,做什麼呢,盡是糟蹋這麼不會說話的東西了。”鷥庭說了她兩句,小瑜兒腆著臉一笑,伸手要去拉鷥庭的手,卻讓鷥庭一掌給拍開了:“一手的紅的綠的,你往哪裡去抹?”
小瑜兒的五指上,甚至是指甲縫中,都帶著黃黃綠綠的草汁。
鷥庭彎腰看了一下膠泥爐裡的火。空氣中的藥味並不重,即便是鷥庭湊近了,也不知過是到只能聞到藥味這種程度。
鷥庭問:“這藥是不是剛兌上水上火熬?”
“恩,我才熬上,水還沒開呢。”小瑜兒指著被放在花棚亭子中心的爐子說。
鷥庭又看了小瑜兒一眼,看的小瑜兒有些心虛。小瑜兒正準備聽鷥庭訓出幾句話,卻聽到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她無奈的聲音:“這才開始等你就糟蹋了這麼多花草,要是讓你多看幾次,這園子還不禿了?你回去吧,前邊只有歡葉,你去照應著,這邊有我看著就行了。”
小瑜兒也沒有推脫,說了一聲:“謝謝鷥庭姐姐”後,就沿著花架一蹦一跳的跑遠了。
鷥庭看著小瑜兒拐到前邊人消失後,又等了好一會才蹲下身。她緩緩的從袖子裡以及懷中掏出那幾包藥材來。一共有四包,每個紙包才有她掌心那麼大,裡面的東西也不多,捏起來扁扁的。鷥庭將藥包放在爐子邊,用絹帕裹著手指掀開了那土黃色的陶蓋。一股淡淡的水氣散盡後,鷥庭看到陶罐裡的水只比藥材高出了一點,裡面的清水甚至還沒有變顏色。
一股還沒有化開的、聞著會覺得有點乾燥的奇怪藥味鑽進鷥庭的鼻腔中。她看了看放在地上的那四個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