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和陸秀夫都是鄭重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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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天牢。
這麼多牢房之中人滿為患,只有天牢之中還是保持著安靜,每一個罪犯都是獨自一個牢房,並且每個牢房之間都有厚厚牆壁阻隔,防止犯人和犯人之間有所交流。
天牢作為所有牢獄當中地位最高的,關押的犯人不但身份地位高,而且基本都是犯下死刑的。當一個人踏入天牢的那一刻,基本等待他的就只有越來越近的死亡。甚至天牢的罪犯往往都排除在每次大赦的名單之外。
幽暗封閉的牢房和未知的命運,往往會給人帶來恐懼,而天牢帶給犯人並沒有那麼複雜,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越來越近的死亡。有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亡即將到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這個過程。
這種感覺又稱為絕望,甚至是生不如死。
吳革已經在天牢牢房的稻草上坐了一天,他身上原本溼透的衣服換成了乾爽的囚服,白髮披散下來,遮擋住半張老臉,手無力的在稻草和地面上摳挖著,將衣服和手指全部染成灰黑色,顯得狼狽而又醜陋,甚至他的身上還散發著一種難以解釋的腐朽氣味。
彷彿這個老人已經在這裡死亡、腐爛。
不過不得不說作為一等一的牢房,天牢的衛生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老鼠什麼的來和犯人搶奪食物。只不過吳革顯然也並沒有多大的胃口,擺在他面前的午飯只是碰了一點點。
一直緊閉的牢房門,突然間緩緩的開啟。
吳革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反正他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命運,所以什麼人已經沒有區別了。畢竟最後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死的乾淨利落一些,免得苦苦哀求惹得其他人鄙夷。
只是可惜,自己無辜的妻妾兒女,這一次要跟著一起遭殃了。謀反這種事,古往今來都只有誅九族這一種處置方法。
“起來起來,朝中陳相公來看你了!”一名獄卒上前想要拖拽吳革,不過卻被後面的人制止了。
“陳相公?”吳革還是敏銳的聽到了這三字,喃喃重複一遍,緩緩抬起頭來,站在面前的正是禮部尚書陳宗禮。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和驚訝的神情,吳革卻是重新冷下臉來,低聲說道,“你又來做什麼,來嘲笑某麼。”
陳宗禮只是負手看著他,沉默了良久,淡淡說道:“兩位可否先退下。”
兩名獄卒對視一眼,同時一拱手:“啟稟陳相公,這是天牢的規矩,我等不敢疏忽職守,還請陳相公體諒。”
別看這些獄卒只是普通衣衫打扮,但是實際上他們都是屬於禁衛軍體系的,平時受到的訓練和其餘禁衛軍士卒沒有什麼兩樣,關鍵時候完全可以披甲上陣,作為禁衛軍的預備隊。
陳宗禮顯然也明白既然兩人開口,那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便不再強求,向前一步說道:“老夫向文相公求過,來看看你,送你一程。”
吳革呵呵冷笑道:“成王敗寇罷了,有什麼好送一程的。老夫雖然失敗落魄,但是還不用你來可憐。”
“成王敗寇?”陳宗禮喃喃重複一遍,蹲下身一板一眼的說道,“難道你真的是這麼看的麼。”
“難道不是麼?!”吳革霍然站起來,手腳上的鐐銬嘩嘩作響,看上去比之前蒼老了許多的他此時鬚髮盡張,就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撲向對手的獅子,恐怕如果對方不是陳宗禮而是別人的話,吳革早就撲上來了。
陳宗禮揮了揮手,讓身後的兩名獄卒不用緊張,也隨同吳革站起身,淡淡說道:“成王敗寇,成王敗寇,可是大明陛下是什麼,而你吳革又是什麼?陛下南征北戰,敗蒙古、平南洋、鬥賈似道,哪一件事不是咱們夢寐以求卻難以企及的豐功偉業?能有此陛下,是我華夏萬民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