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事。五百年必有王者興,明王殿下便是這樣的王者。更何況現在疏浚運河、開發南洋,件件都是利國利民的民政大事,你吳革自問,能不能和明王殿下站到同一個臺階上?”
吳革頓時怔住了,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至於站在陳宗禮身後的兩名獄卒同時下意識的挺直腰桿,陳宗禮所說的正是讓他們崇拜、敬仰的大明皇帝,為了陛下,他們願意赴湯蹈火、死不旋踵,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有陛下的地方,就有勝利和希望麼!
“想想你我當初在臨安朝堂上,被賈似道百般壓制的時候,多麼希望什麼時候可以有一個人橫空出世,將這一切的混沌和黑暗都破除!”陳宗禮猛地向前一步,老人的臉已經憋得通紅,顯然心中有氣,“當時陛下讓賈似道吃癟,咱們是怎麼歡呼慶祝的?可是今天,今天呢,你卻站出來謀反,只是因為給你安排了一個清貴的職務?!你說你有冤枉、壯志未酬,某理解,可是這就是你站出來謀反的理由麼!你想想你在做什麼,因為一己私慾將家人送上刑場,因為一己私慾,要把陛下的新政、陛下的功業全部抹殺!”
吳革彷彿被抽掉了最後一絲力氣,在怒聲呵斥的陳宗禮面前緩緩軟倒在地,他有萬般學識,這個時候卻不知道怎麼反駁。(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日落永昌陵
看著軟在地上的吳革,陳宗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個曾經和自己一起並肩戰鬥過、一起並肩承受過、一起默默喜悅過的朝堂戰友,已經走上了絕路,並且永遠回不去了。
當下裡陳宗禮便想要坐下,嚇得身後一名獄卒急忙上前攙扶,另外一名獄卒去哪類個凳子過來。老爺子年紀這麼大了,又是朝廷重臣,這一坐一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兩個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陳宗禮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感慨這兩個獄卒很識相,還是在嘆息自己已經年邁到別人關愛的地步。看著默默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吳革,陳宗禮閉上眼睛緩緩說道:“自南渡以來,百年了,終於有一個人能夠帶著咱們打回去,讓咱們最後沒有成為南渡的晉人。可是誰曾想到,就算是這北歸的宏願終於實現,也難以抹殺一些人爭權奪利之心。而蒙古有一天在,則亡我之心不死。吳老弟,你只是蒙古韃子禍亂大明的一個工具,就算是你不在,他們照樣可以去找更多的李革、張革。你說你啊,糊塗!”
陳宗禮絮絮叨叨良久之後,吳革方才開口打斷他:“陳相公無須再多言,事已至此,又有什麼好說的。就算陳相公在此處說上千言萬語,也終究沒有救下這麼多人的性命。”
微微一怔,陳宗禮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
“可不可以告訴某,怎麼個死法?”吳革突然間想到什麼,抬頭問道,“某這個罪啊,大得無邊無際,肯定不會便宜某。而且你也不用搪塞,某心裡面很清楚,謀反這樣的大罪,死法肯定是早就定下來的,什麼刑部斷案、三司會審,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刑部、三司,又有何資格判某的罪行!”
“你到死還是沒有明白啊。”陳宗禮在獄卒的攙扶下站起來,轉過身,“政事堂已經定下來了,凌遲。”
陳宗禮說得很輕,彷彿“凌遲”只是普普通通兩個字,如同羽毛一片輕輕飄落在地上。但是旁邊的兩名獄卒卻是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做這一行的自然明白凌遲意味著什麼,但是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見過真的凌遲。
吳革猛地向前竄了一步抱住陳宗禮的腿:“某怎麼死沒事,某的罪過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但是家裡的妻兒老小可是都不知道啊,你幫幫我,求情,求求情啊!不要殺他們,留他們一條性命,哪怕是流放!”
陳宗禮沉默了良久,淡淡說道:“之所以對你們這幾個主犯凌遲,就是把你們家中老小的罪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