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擔憂,”趙雲舒迎著葉應武的目光,輕輕握住他的手,“夫君一路上坎坷艱辛都走過來了,無論是阿術、伯顏還是忽必烈,最後都成了夫君的手下敗將,夫君還有什麼好擔心和害怕的。當初夫君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興**團練使,可曾想過有一天會戰勝遠比自己強大的忽必烈麼?”
葉應武怔了一下,陷入沉思。當時的自己,還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夠和忽必烈一較高低,就算是偶爾有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笑了之,畢竟當時的襄陽和阿術的十多萬蒙古大軍主力,就像壓在葉應武頭頂上的一座山,葉應武必須要孤注一擲打贏襄陽之戰,那種情況下哪裡還有心情幻想以後的敵人?
“而夫君以弱勝強,一路走過來手下敗將無數。現在夫君身為大明之君主,反而是強大的一方,而且夫君和大明的軍隊位於明處,六扇門和錦衣衛位於暗處,明暗配合、陽謀與陰謀相互搭配,又有什麼樣的敵人能夠打敗夫君?”趙雲舒鄭重的說道,看著葉應武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堅定的神色,“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夫君打下了江山,難道還怕守不住麼?”
葉應武輕輕唿了一口氣,這句話說的對啊,自己雖然是依靠對於史的先知拿下了江山,但是也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而且後來的幾次北伐也都是憑藉個人的能力組織的,和掌握的史程序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所以自己已經拿下了江山,守江山難道比打江山還要難麼?
此時此刻的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男生了,而是君臨天下的大明皇帝,若是還怕了怎麼守天下,豈不是笑話。
“某這應該算是膽小還是當局者迷?”葉應武嘆息一聲,自己還沒有趙雲舒看得明白,讓他多少有些無奈。
“都不算,”趙雲舒微笑著伸手放在葉應武臉上,輕輕摩挲著,相比於初見的時候,葉應武臉上曾經的稜角分明已經圓潤了不少,也讓他身上的殺氣少了一些,王者之氣多了一些,“夫君只是做的很優秀,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葉應武輕笑一聲,抬頭看著天空,一片片樹葉在風中緩緩飄落,而亭子前的菊花悄悄的綻放。
既然自己沒有辦法改變文天祥等人做出的選擇,那自己也就只能選擇做一個君王,這樣倒也好,至少之後的道路應該怎麼走,葉應武可以說了算,雖然這好像會更累一些,但是既然都已經來了,就不能白來一趟。
涼風吹過,更多的秋葉飄落,而趙雲舒輕輕打了一個哆嗦。葉應武解開外衣披在她的肩頭上,將女孩攬在懷中:“別人的道路不好走,但是某自己探查出來的道路,應該很通暢。既然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那就不妨先走出第一步。”
趙雲舒靠在葉應武的肩頭,微笑著說道:“妾身還有後宮這麼多姊妹,都願意為夫君吶喊助威。”
葉應武輕輕唿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某看這個案子,夏士林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了,不如給他派上兩個幫手。”
……
“陳相公,夏相公!”汪立信微笑著走進大堂,衝著早就等候在此的御史臺監察御史陳宜中和刑部尚書夏士林一拱手。
“誠甫兄(汪立信表字),你還跟我們兩個客氣麼?”陳宜中佯作生氣,笑著說道。
汪立信急忙正色說道:“與權兄(陳宜中表字)這句話可讓小弟惶恐啊,鐵面閻王和小弟不客氣,那小弟豈不是要扒一層皮?”
陳宜中和夏士林對視一眼,都露出一抹笑容。這個玩笑不假,一旦監察御史不客氣對你下手,恐怕哪個官員都跑不了到牢裡面走一遭。不過很快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收斂,陳宜中若有所思,而夏士林則有些緊張的打量著這兩位。
“長話短說,這一次陛下旨意說的清楚,夏尚書作為主審,我二人奉陪左右席,所以夏相公請上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