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百雨金,你太卑鄙了,你——”
“你怎麼出來了?”
沈蝶煙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到說話時,臉上應該帶著什麼表情的聲音。她緩緩的朝著聲音出的方向看過去。
濮陽一身玄色亮的長擺衫子,外面罩著一件素黑的,剛過膝的寬袖褂子,也不知是什麼料子,袖子上一圈藏青色的暗紋,肩上袖口處還綴著幾顆寶石。沈蝶煙幾乎沒見過濮陽穿黑色衣衫的模樣,此時此刻,竟然被跟勾去了心神一樣,直愣愣的盯著濮陽。
濮陽卻沒有看她,直直的朝著百雨金走去,先是注意到她腳下的那件披風,於是便皺著眉說:“有衣服還不穿,難道要再病一場才甘心?”
百雨金未答話,微微低頭站著,濮陽這時候才現她另一邊的臉上,赫然一個五指山。
“這怎麼回事?”
早在濮陽宗政剛剛露臉的時候,一干人等都已經跪下了。跟著百雨金的丫鬟說:“回宗主大人,夫人請煙夫人喝茶談天,誰知煙夫人忽然就打了夫人一耳光,就連跟在身邊的奴婢都不曉得夫人究竟是哪裡得罪了煙夫人。”
那丫鬟的話其實並不是謊話,只是避重就輕的太厲害了。就連鷥庭都在心中罵著,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這話說的,真是高明。同時又暗暗為沈蝶煙擔心。
“煙夫人?”濮陽宗政吐出這三個字,口氣有些不耐與以後,但終於肯看向了沈蝶煙。
沈蝶煙還沒等對上濮陽宗政的視線,臉立刻就被打到一邊去了。她忘記了疼,扭頭張口就要為自己辯解,緊接著,另一邊的臉頰也跟著捱了一計。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冷靜】………
沈蝶煙被這連續的兩耳光給打的措手不及。她本是能忍的——連她都料不到,自己竟然能忍下了,心裡縱使再委屈,可是,這還能怎麼辦。這兩耳光,就當了還他的委屈了。沈蝶煙這樣想著,再加上臉上的痛,竟然沒有撲過去扯濮陽宗政的臉撲打著。
百雨金站在濮陽宗政身後,唇角微微翹著,十足的奸詐小人模樣。同時,那身子還朝著濮陽宗政的方向倚過去,濮陽宗政竟然還沒有動,任由百雨金貼了上去。沈蝶煙看了自然生氣,恨不得伸手就要扯開那不要臉的女人。鷥庭在她腳邊偷偷的扯了扯她的裙尾。沈蝶煙對這個小動作根本就是不為之所動,濮陽宗政卻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上前一步就將鷥庭的手踩在了腳下。鷥庭頓時出一聲短促的叫聲,馬上就悄無聲息了。
沈蝶煙一見,伸手就要推濮陽宗政,濮陽宗政反手一撥,倒是把沈蝶煙推了出去。
沈蝶煙退了幾步後仍舊是沒站穩,歪著身子向一邊的牆壁撞去。此刻的沈蝶煙不必以往,本來就是金貴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是有了身孕的人。沈蝶煙自己根本就顧不上這點,鷥庭卻慌了,這一撞下去,可別把她們期盼的小小宗主給撞沒了。鷥庭的手還在濮陽宗政的腳下,她擰著眉將手直接從那腳下抽了出來,接著扭身撲到沈蝶煙身前。沈蝶煙正好撞在了鷥庭身上。
沈蝶煙看著疼的眼角有些紅的鷥庭,先是去看她哪裡被撞著頂著了。然後,就看到了鷥庭被蹭掉一層皮肉的手背。
沈蝶煙捧著那隻紅呼呼的,根本稱不上血淋淋卻看著更疼跟噁心的手——鷥庭那隻手上的手忽然就抓住了沈蝶煙的掌心。沈蝶煙只感覺掌心上也是一直溼黏,鷥庭飛快的,小聲的說了句:“您先忍一忍吧。”
沈蝶煙聽了這話,也是一愣,緊接著就被鷥庭微微一扯,人就那麼跪下去了。
——
沈蝶煙感覺自己的心隨著自己的膝蓋,就那麼沉下去了。'掌心是紅色的血跡,那是鷥庭那丫頭的掌心血,耳邊也全是鷥庭的那句說不出無奈與懇求的“忍一忍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