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天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但是絕不能說出來,跟著沉默不語的濮陽宗政進武家的時候,正好又遇到武家小姐出來。這個時候,衡天就不知道該說傾葵小姐是倒黴還是怎麼著了,在門口等了半天,都被宗主大人抓了個現行了,可還差一點點就這麼和武家小姐錯過去了。
衡天一直跟在濮陽宗政的右手邊,所以能注意到他只是瞟了武家小姐一眼後,便走了過去。
衡天不知怎麼的就想到鷥庭或者雀鳴崞驍這些人,都是幾十年的樣子。也許這些還輪不到他來傷懷,可是,物是人非這些詞用在當下,卻是無以倫比的合適。
濮陽宗政轉頭說:“傾葵是來見煙兒的對不對?“衡天回答道:“是,傾葵小姐應該是想見夫人一面的,畢竟是她的孃親。”——所以,您也不要太苛責傾葵小姐了。
濮陽宗政不說話了,或者是無話可說了。衡天也不多嘴,只是隨著他的步伐走著。忽然,他又聽到濮陽宗政說了一句:“我接受不了現在的傾葵,我可以為了煙兒變成老頭子,可是,現在她那麼年輕,而我也是這個樣子,而傾葵,或者是百跡也好,與煙兒的父親站在一起,確實是祖孫二人沒有人會懷疑。可是,若是和我在一起或者現在的煙兒在一起,有誰會相信是父母子女?”
衡天沒有想到這也會成為一個問題,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者,以他的想法,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用自己開口說些什麼,宗主大人只是想說出來罷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意見跟慰藉。
“傾葵與百跡,以及煙兒,我只能選擇一方,傾葵還有百跡,百跡雖然對傾葵一直心懷愧疚不肯接近妹妹,但是,他是一個好哥哥。所以,我要一個煙兒就好。”濮陽宗政的聲音漸漸的低下去,衡天很努力的將這些話聽進耳中,但是又儘量的不往心上放。
傾葵微微垂著頭往沈家的方向走,沈家離武家很遠。她出門的時候,沈明廉並不在,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出門去了。這讓傾葵有些奇怪,因為她住進沈宅這麼久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爺爺有什麼活動跟熟識的人。但是,無論如何,這是一個自己能出去的機會。
雖然沒有人規定過她不準出門,但是傾葵也沒有主動提起過她要出去。尤其是想去武家見一見孃親的這一世。這種想法在腦中縈繞的時候就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既緊張又興奮,像是明知道是一件錯事可仍舊想做要做一樣。沈宅中的人沒有人攔著她不讓出門,甚至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然後,她就出現在了武家的大門外。她知道自己不該進去,於是,她就傻傻的站在外面,她甚至沒有動一點腦筋來琢磨現在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以及這麼站在人家門口,一會會遇到什麼情況。她只是在腦中儘量的勾畫出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子的形象。
腦中的那個女子的樣子沒有清晰完整,她便看到了她。她本能的覺得是她,可是,對方那張年輕光鮮的臉龐讓她覺得想哭泣。於她們來說,對方都只是陌生人。
她一直站在那裡,被漫天覆雜的情緒籠罩的不能自拔。而後出現的父親的冷漠讓人徹底無措。她低下頭,不想再去看他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回去,離開這,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傾葵朝著沈家的方向走,也許就是這個方向,她只是這麼感覺的。她不知為何如此難受,一邊走,一邊哭,手指緊緊地抓住袖子不停的抹掉臉上的淚,像個孩子一樣恩恩呀呀的哭泣,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武清遙在幾天後知道了自己要成婚的訊息,雖然很奇怪為何會這麼突然,更讓她詫異甚至是驚慌失措的是,新郎竟然不是表哥,而是濮陽宗政。
濮陽宗政?那個固執的穿著白衫的,沒有說過句話的話的陌生男子?武清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