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哭都是能討著便宜的,你倒好,不吭聲的哭一陣都能毀了嗓子。”濮陽宗政將人按回椅子上,然後遞給她一杯茶水。
沈蝶煙接過後卻沒有喝,兩手捧著擱在胸前,只顧著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濮陽宗政。濮陽宗政見她如此,便握著她的手腕輕輕蹲在她面前,就著她手喝了幾口茶水。然後,他稍微仰著頭笑說:“怎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既然做都做了,我還能瞞著你當老好人不成?”
沈蝶煙伸出手,用手指蹭了蹭濮陽宗政的嘴角,揩乾了上面的一點水痕:“那,那鍾離殷有沒有答應幫忙?”
“恩,雖然不能指望樑子銘這一世長命百歲,但是壽終正寢還是能辦到的。”濮陽宗政抓住她的那隻手,放在嘴角飛快的輕輕碰觸了一下。
沈蝶煙聽了這話,先是一喜,臉上都是輕鬆的神色,然後又迅忽然轉為緊張和戒備:“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麼,鍾離殷難得沒要什麼代價,沒向你做什麼要求?”
………【第二百七十一章】………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臉上因為她傳染上的些許緊張漸漸的消散。一種雲煙般柔軟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可是,看在眼中的沈蝶煙卻不覺得開心,這哪裡是什麼笑容,反倒是在受了誰的委屈似的,憋著讓人心疼。
濮陽宗政慢慢的搖了搖頭,然後慢條斯理的說:“沒事,鍾離殷敢從我這麼撈什麼便宜在,況且人情現在存下了對他也有好處,以後使喚別人的時候不就理直氣壯了麼。”
“真的,他不就是一個不能吃一點點虧的主麼,真的沒有讓你做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會不告訴你讓你心疼心疼。放心,鍾離殷是不能吃一點虧的主,他這是等著以後用我的時候呢。”濮陽宗政用拇指揉了揉沈蝶煙的手背。沈蝶煙的身子原本就單薄,武清遙這一世也沒見著能多長几兩肉。濮陽宗政在她手背上只是輕輕的捏揉了兩下,只覺得那手就是筋骨上抱著一層皮罷了。這樣想著,濮陽宗政的手就更近了幾分,往沈蝶煙的袖子口裡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腕,也是細楞楞的。
“是不是太瘦了些,究竟是讓你累著了還是讓你操心勞神了,怎麼就不見長些肉啊。”濮陽宗政有些無奈的說。
沈蝶煙抽住自己的手腕,上下耍了幾下後斜著眼睛瞅著濮陽宗政戲謔道:“你當是養豬啊。”
“要是如此的話,那可真要愁殺我了,你到是多長出幾兩肉來誒。”濮陽宗政用手臂環住沈蝶煙的後頸,不待對方稍微用力,沈蝶煙自己將上身垂下,面孔更加靠近濮陽宗政。兩人相視笑著,沈蝶煙心中一動,張口咬住了濮陽宗政的臉頰。
歡葉隔著水榭,看著兩人嬉鬧,想了一會後她悄悄的就出去了。
傍晚的時候——雖然外面的天色還是白燦燦的,不過屋子都有漏刻,雖然一天到晚都是白日,讓人覺得不舒服,可是沈蝶煙還是能照著漏刻知道此刻此時是什麼時辰,該做什麼。
沈蝶煙忽然就問起濮陽宗政打算什麼時候回十三殿去。如果只是為了讓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那他們也該離開這裡了。反正兩人是誰都不待見誰,連客套什麼的都是能免則免。
濮陽宗政一愣,隨即開口:“話雖如此,可是私事是辦妥了,畢竟還是有正事在。一個是掌管鬼界,一個是魔殿,私下裡再如何,正事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
沈蝶煙點點頭,濮陽宗政口中的正事自然不是她能管著的,況且,聽著濮陽這意思,也沒有準備給自己細說。
時間漸漸過去,已經該到了就寢的時候了。沈蝶煙以為濮陽宗政會留下,結果他卻很自然的要離開。沈蝶煙此刻已經不是武清遙了,有些話也不用藏著掖著不好意思說出口。沈蝶煙見歡葉捧著大氅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