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濮陽宗政已經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立刻就說:“你這是去哪裡?”
外面依舊是白晝,可是沈蝶煙已經打了幾個哈欠了。而且,今天還生了許多事情,讓她覺得這一天過的更加漫長。
沈蝶煙問的理直氣壯,倒是襯得濮陽宗政這麼“晚”了還出要去是他的不對了。
濮陽宗政本能的往外面看了看,也不知道能看見什麼。然後飛快的將視線轉向了沈蝶煙,笑著說:“你累了就睡吧,我還有事要同鍾離殷商談。”
沈蝶煙扭頭要看漏刻,結果被簾子遮擋住了,於是就問站在門邊的歡葉:“歡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夫人,現在是亥時了。”
沈蝶煙立刻就盯著濮陽宗政說:“都這個時辰了,你還有事要忙麼,難道就不睡了?”
濮陽宗政腦筋一轉,笑著解釋:“就是不睡覺都沒什麼的,以前只是想陪著你,鍾離殷那可是多少年沒睡過一覺了,我這算什麼。難道你現在還需要我陪著麼?”
沈蝶煙皺著眉不滿說:“別同我說別人,我管他是十年還是百年的不睡一覺。但是你——”沈蝶煙忽然住了嘴,臉上居然是一種為難與更加不滿的表情。她咬了咬下唇,然後放低了一些聲音問:“真的是有事情要商談?”
濮陽宗政見她態度軟化了許多,就加了把力回到:“這是自然的,否則誰會無緣無故的去找他,相比較而已,我更是想陪著你才是。”
沈蝶煙想笑也笑不出來,只好嘟著臉示意濮陽宗政快出去。歡葉立刻就上前想將大氅披到濮陽宗政身上,濮陽宗政卻擺擺手,讓她交給了衡天,然後示意她進裡屋去。臨月小榭雖然有不少女婢在,可是都沒有讓她們進屋貼身伺候著,一來都是生面孔,在沈蝶煙面前近距離轉來轉去的讓人不習慣,二來就是,但凡是奈何殿中的人,濮陽宗政就沒有一個是信任的,到處都是鍾離殷的眼線。
沈蝶煙看見歡葉進了裡屋,也沒有說話,聽著外面奈何殿中女婢的聲音,然後是越漸越遠的腳步聲。沈蝶煙等耳中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的時候,就看向了歡葉。
沈蝶煙的眼睛睜的有些大,眼睛亮的直放光。歡葉很少被她用這種眼神瞄著,立刻就說:“夫人,怎麼了?”
沈蝶煙一把抓住歡葉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歡葉,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歡葉被沈蝶煙的語氣震住了,心中雖然有些別的想法,但是一顆腦袋還是不停的點頭,同時嘴裡出一連串的“恩”,“是”……
“那我問你,在我不在十三殿中的這麼多年裡,濮陽,他,他可曾有過別的女人——”第一句話是最難說出口的,然後等說出來以後,沈蝶煙就飛快的說出了下面的話,“他有沒有再娶什麼女子,有沒有看上誰,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歡葉聽的一愣一愣的,等反應過來沈蝶煙究竟問了什麼之後,一直緊繃著的肩膀立刻就放鬆了下來。而在沈蝶煙眼中,似乎是覺得她認為這些問題有些可笑。歡葉原本還是猜著沈蝶煙會不會問宗主大人與鍾離殷大人之間的事情,結果卻是這種事情。她一邊搖頭,一邊說著:“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歡葉回答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種溫和肯定的笑容。這讓沈蝶煙既欣慰又忍不住的開口懷疑;“真的是沒有,還是你並不知道?”
“真的是沒有。”
“這怎麼可能……畢竟,都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年了,即便沒有出現新的女子,十三殿中的美人亦也不少。”沈蝶煙抓住歡葉的手稍微多用了些力氣,雖然對歡葉來說,這不算什麼,可是對沈蝶煙來說,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