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詢問,那隻他還沒開口,那劉伶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見他對著李蘭英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先別忙,一會再說。”
這些傢伙都是這種脾氣,李蘭英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現在即使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頭緒,他現在已經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的xiǎo孩子脾氣,於是便收了口,跟著劉伶走進了屋子裡面。
xiǎo屋木的側室中,所有東西的擺放都沒有變動,牆上的那副‘實相圖’依舊靜靜的掛在那裡。
三人來到了畫前,陳摶望了望手中的蜘蛛,只見這隻蜘蛛依舊十分興奮的樣子,肢體不住的抖動,看來它是當真的擁有了,它擁有到的東西,也會隨著它的生命一起逝去,再也不會溜走了。
陳摶望了望窗外,天sè已經馬上就要暗了下去,竹林的yù竹,也隱約的泛起了光,於是那陳摶便嘆了口氣,對著那隻蜘蛛說道:“你在人世間的一切,不過都是大夢一場,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不會再有痛苦了。”
說罷,他一揚手,那副名為‘實相’的圖紙金光泛起,陳摶輕輕的一拋,手中的蜘蛛便嗖的一聲飛進了畫中。
畫中的一切,似乎也都沒有變動過,荒原枯草,寂靜淒涼,蜘蛛緩緩的落在了草地之中,剛一落地,它便在草叢之中繼續歡樂的舞蹈,似乎它已經擁有了天,擁有了地,擁有了一切,直到過了一陣後,它發現了一旁的大樹之上有一個樹dòng,於是,它便鑽了進去。
終於,在那樹dòng之中,它累了,聞著周圍那似曾相識的氣息,這是故鄉的感覺,在xiǎoxiǎo的樹dòng之中,它趴了下來,它這一生,就是在不斷的得到和失去中度過,最後,它還是擁有了,它躺在樹dòng之中,感覺自己又得到了那條溫暖的羊máo毯子,那條毯子包裹著它,就像是出生之前在媽**腹中一般的溫暖,蜘蛛好開心,再也沒有一絲遺憾,它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過了好久好久的時光,雖然此刻心中滿是歡喜,它確實應該是幸福的,因為在它死之前,曾經擁有了一切,但畢竟它太累了。
於是,它便帶著這份擁有的幸福,十分安詳的睡著了。
畫裡的蜘蛛睡著了,畫外眾人卻還清醒,如今終於將燃西送回了畫中,卵妖一事終於告一段落,李蘭英心中牽掛張是非,於是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那劉伶:“老張他……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喝了麼?他忘了麼?”
他自然知道劉伶的最後一種酒已經釀出,所以便問那劉伶,而劉伶嘆了一口氣,和陳摶對視了一眼之後,從背後抓來了酒葫蘆,喝了一口之後,便對著那李蘭英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已經給他了,至於他如何選擇,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的一席話說罷,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同樣沉默的,還有那yù溪之畔的張是非,張是非呆坐了很久,他感覺到了倦意,可是他並沒有睡,但是對他來說,睡去只是等待醒來的過程,張是非坐在那裡,他似乎已經很清楚自己應當做些什麼,遠處沒有夕陽的天空,卻也是一片金黃,這片金光慢慢的變暗,遙遠的西方幻化出一片暗紅,就像血液枯竭一般的顏sè。
張是非想了許久,直到黑暗馬上就要吞噬一切,遙遠的天邊只剩下了一絲殷紅的地平線,多麼美麗的夕陽,雖然他的眼中只有一片灰白,但是他心中卻有之前對夕陽的記憶,那記憶,在心中永不會散去。
在這抹殘陽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張是非擰開了手中的酒瓶,一飲而盡。
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 實相之行
第三百三十九章實相之行
從那天開始,張是非忘記了很多的東西,而眾人也沒有再對他提起。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的李蘭英和劉伶去了yù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