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似喝醉的吟遊詩人並不屬於這個地方,即使是城市衛兵也很少會在天黑後進入這一地區。
這裡的房屋全都是用泥土沙石堆砌而成的。鋪成房頂的玉米秸在大風中“簌簌”作響,這種雜亂的聲音遮住了穆爾的腳步聲。無論如何,那個胖子也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穆爾曾經用過很多年時間學習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目標。
穆爾已經在這個世界中流浪了將近二十個年頭,四處尋找善與惡的平衡被打破後復原的方法。他感到自己再也看不到面前的未來,只能在黑暗中摸索,或許正義天使泰瑞爾才是拯救庇護之地的唯一捷徑!
但是在這個地方穆爾必須非常消失,因為這裡很危險,一個普通的人或許會為了他腳上的靴子在他背後捅上一刀。
他不是英雄,至少失去了力量後就已經不是了。實際上。無論別人怎麼看他,他從沒有將自己視為英雄。
他已經跟著這位吟遊詩人走了這麼遠,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了。他必須知道吟遊詩人的故事的結局。
穆爾差一點丟失了跟蹤物件。
現在,那個人正搖晃著肥大的身子,向這裡最高大的一幢房子走去,那也是穆爾視野中唯一亮著燈光的地方。
格外厚實的泥牆上。一扇小窗戶中能隱約看到一團紅光。這足以讓那幢茅屋像燈塔一樣兀立在黑夜中。也許那個吟遊詩人只是因為看到了光亮,才在無意中走過去的,他只想找一個溫暖的地方,遠離凜冽的寒風。
或者,也許他正是住在那裡,他的衣服曾經肯定是屬於有錢人的,既然在流浪者酒館附近並沒有人被殺,那麼這衣服也許原來就是他的。他也的確有過錢,只是現在落魄到了這裡。這個處在卡爾蒂姆邊緣,緊鄰荒蕪戈壁的窮街陋巷。
穆爾看著吟遊詩人一直走到門口,摸索著固定住門板的粗麻繩鎖環。他便走過去,一拍吟遊詩人的肩膀。
吟遊詩人發出一聲低弱的驚呼,穆爾將他轉過來,發現這個人的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只有蒼白的臉頰讓他看上去如同黑影中的幽靈。他的身高大概和穆爾相當,體重卻要超過穆爾兩百磅,甚至更多。不過,穆爾並不覺得他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你的故事。”穆爾對他說:“結局是怎樣的?”
“請原諒。”那個胖子有些結巴地說道。
他瞪著一雙豬一樣的眼睛,拼命想要看清藏在兜帽陰影中穆爾的面孔,驚恐的說道:“我……我沒有錢……”
大風扯起了茅屋頂上的一根玉米秸,讓它翻滾著落到了地上。
“我想要知道,你給旅行者講的那個故事……對大天使泰瑞爾,你都知道些什麼?”穆爾沒有回話,反而問起自己的問題。
“我……沒有!我是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想要掙口飯吃的窮人。”那個胖子眯起眼睛,彷彿是在思索穆爾的來歷,說道:“你到這裡來是要幹掉可憐的阿卜杜哈茲爾嗎?”
“哈茲爾?那個旅行作家?他在這裡?”
出乎預料的是,胖子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極度困惑,他張開嘴,似乎是想要答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將一隻手伸進褲兜裡,掏出那裡面所有的東西,把它們拋灑在地上,錢幣在泥土中翻滾著。
“天哪……不要。”胖子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向後退去,直到自己的脊背頂在門板上,才驚恐的說道:“我只有這些了……都拿走吧!還是說,你是個惡魔,要取走我的性命?”
穆爾沒有回答,只是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枚從那個人的褲兜裡掉出來的護身符,將掛住它的金鍊高高提起。在視窗泛出來的紅色光暈中,那枚護身符和金色細鏈閃爍不定。護身符上面雕刻著一架天平,這是一枚傳奇級別的護身符,一陣寒意掠過穆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