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這順風耳修煉得成精了。”
這兩人你來我往地互相推拉,劉知信也不像是著急的樣子,悠閒地喝著茶時不時諷刺劉振幾句。
劉振也不生氣,給他添著茶,“有時間就回來看看,你妹最近也不回來,我天天就看著一群毛頭小子,沒趣沒趣,”說著他看了看宋里美,“這個姑娘看著倒是亮眼。”
劉知信見劉振越說越遠,放下茶杯,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劉振看,“老劉,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柳老頭那邊的事,你還是別插手。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接受。”
劉振見他把話挑明瞭,也不繞彎子,重複著以前的話,“心理學研究沒有前途,就是小孩子胡搞。你還是回來跟我學物理。”
“老劉,你翻來覆去說這一句話,但是你有了解過心理學嗎?你以為心理學就是猜測對方想什麼?跟物理學一樣心理學研究不被普通人瞭解,不過心理學研究同樣在運用科學的方法。”
“那你說說心理學是什麼?”劉振手下仍然泡著茶,彷彿不甚在意劉知信的話。
“心理學試圖用科學的方法研究人的行為和意識,而人的意識並不是都能進入有意識而被知覺,所以心理學不是普通人理解的‘心理學’。本傑明·裡位元的研究證明在人有意識地決定下一移動時,大腦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也就是說無意識的神經活動先於意識出現。而習慣和不知不覺是最常見的無意識便能完成工作的例子。心理學能讓人類更瞭解自身,但是在此之前要對所有關於自身的看法進行檢驗,以防預設偏見操縱了你的意識。”
“哈,你說我被預設偏見操縱?”劉振放下茶杯,看著劉知信。
“老劉,你是研究物理的,總知道人們對於人工智慧的偏見,不承認計算機可以從經驗中學習。這種世俗偏見在每個學科都常見,只不過心理學是這些偏見的重災區,因為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懂心理學,卻不願意真正瞭解什麼是心理學。”
劉振點點頭,似是贊同劉知信的話。
劉知信接著說道:“人工智慧或者超距傳送的研究同樣脫離不了心理學,難道建造了同樣分子排列結構的大腦就能得到一個同樣的大腦嗎?只有進行心理學研究才能幫助解決這個疑問。”
劉振打斷他的話,“你要知道我並不是強人工智慧的支持者,所以對這個問題的興趣有限。”
劉知信自信一笑,“那你也該懂點心理學,彭羅斯在《皇帝新腦》結尾的一章,將人工智慧與心理學聯絡起來,承認心理學在人工智慧研究中的地位。老劉,你再抱著老觀念不放,可真要成為固執的老古董了。”
劉振哼了一聲,“我可是教授,你就一個小研究生,還敢那麼說我?”
“不管是教授還是研究生,對於科學的追求都是相同的。科學從不迷信權威,不管是斯坦諾維奇對智商的重新定義還是施一公先生說現在最不重要的就是IQ,都在預示著以後是理性當道的時代。在資訊爆炸的今天老劉你的神經智力越突出,批判性思維能力和反省智力低下,做重大決策的失誤可能就越大。就像研究量子力學的海森堡一樣。”
這一頓話把劉振繞暈了,“你等等,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彙都是什麼意思。”
劉知信嘿嘿一笑,“你先看看斯坦諾維奇的《超越智商》吧。”
聽了這話的劉振真的去看了《超越智商》,看完之後便給劉知信打電話,“你個小兔崽子,敢拿我跟海森堡比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是跑得快,教訓你老爸一頓就拍拍屁股走了。你等著吧,你在柳老頭那邊準保沒戲。不過。。。也許我真的該反思反思。”
電話另一頭的劉知信笑道:“啊,不如你在大學開一門批判性思維課程吧,這應該作為大學生的通識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