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頑劣,本王有心令她打磨,這才放在殿中做灑掃宮娥做了兩百年。”
我心道:原來還有這等事?這太子殿下真是……真是說不出的惡劣!平日裡瞧著道貌岸然,暗地裡藏著一肚子壞水,說出的道理冠冕堂皇,倒叫人挑不出一絲錯兒。雖替我在丹朱面前扳回了些面子,但總叫人心中憋著一股氣,不順得很。
轉頭去瞧同娑殿下,他面上竟然有幾分赧色,喃喃道:“不過是做了兩百年的灑掃仙娥。那掌吏每日裡困在殿內,又悶又無趣,哪裡有灑掃來得有趣?”他自己不喜書本,倒將旁人也想成了自己。
原來這事他也知道。這兩兄弟向來形影不離,知道原是意料中事。我冷眼瞧著這兄弟倆,冷冷哼了一聲,道:“說不得青鸞倒要謝謝兩位殿下了!”說著鄭重朝這兩位各施了一禮,他二位面上笑意極是尷尬,側身避了避。
太子殿下指著我笑道:“前兩日公主殿下還說要見一見本王殿中灑掃宮娥,今日可不是就巧遇了嗎?”
我分明瞧見了丹朱面上的厭惡之色,也只作不知,一本正經道:“聞得太子妃娘娘前來拜訪,青鸞早已日盼夜盼,只是這兩日身子不爽利,倒不曾前去參見太子妃娘娘。”
她目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定然是想不通往日張牙舞爪的我今日為何這般溫順。轉眼卻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眼神在花蔭之處的太子殿下身上一掃,似乎又是驕傲又是得意。
站在她身帝的男子有著春曉之色,傾城之顏,嘴邊噙著極淡的一絲笑,多多少少帶著些漫不經心。頭頂大朵大朵的花芳香馥郁,有花瓣輕輕飄落,沾在他眉間衣畔,恍惚這男子便是從夢中走來,甫一初見,的確令人驚豔。我在他身邊打轉也有兩百多年,察顏觀色早已熟諳,知他此時心情並不是很好,也只眉間微有褶痕。
他這樣的男子早已引得九重天上的仙女們芳心暗動,丹朱定然以為我也對天界太子生了歡喜之情,但此男子卻是她未來的夫君,我想要得逞,在他身邊佔有一席之位,著實不易,她才有了這般表情。
我心中暗笑:丹朱從前在丹穴山咒罵,最是恨這一門姻緣。除了對天后娘娘這寶座有幾分留戀之意外,對凌昌太子可沒少生氣。不過初見,才三五日便已將一腔芳心暗傾,果真有幾分傻氣。她對這位太子的德行又有幾分瞭解呢?
不過一刻,丹朱心中許是核算明白,笑著在袖內摸了一回,嬌羞橫了凌昌太子一眼,道:“殿下也不提醒人家,今日出門走得急,不如晚些時候青鸞來我住的殿內一趟,我定然備下打賞之物?”
她比我年長,法術又比我強,若將我拘進殿裡去打一頓,再抬姨母出來,這個啞巴虧我定然是吃定了。我謙遜一笑,道:“有勞公主殿下費心了!公主殿下這番心意青鸞心領了,但公主遠道而來,卻要您破費,青鸞怎麼敢當呢?”
她捂著嘴吃吃笑了一回,道:“難道本公主殿內有老虎,青鸞怕被吃了不成?”
我已從她笑聲之中聽出怒意,心知再不能推辭,正要答應,太子殿下卻發了話:“我原還想著今日晚些時候與公主探討棋藝,不如到時候流年就不必去了,由青鸞隨侍,也好一併領賞。”
我連忙道:“多謝太子殿下。”心內著實感激了一回。
同娑良久不出聲,此時方道:“小呆鳥,快走吧,我們在此地耽擱的太久,掃了太子哥哥與嫂嫂的興。”
丹朱面上飛紅瞧了同娑一眼。
我拖了掃把便往外走,太子殿下道:“慢著——”
我訝然道:“不知太子殿下教青鸞停下來,還有何事吩咐?”
他撫了撫額角,方才緩緩道:“從今日起,你便在殿中作個掌吏吧,也省得整日往外跑。”
我低低道:“青鸞自覺做這灑掃仙娥能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