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儀,如今脾氣不佳,殿下開恩,還是繼續讓青鸞做這灑掃仙娥吧。”
難得瞧到他面色怫然,我心中得意,大步向外而去,同娑緊跟在身後。離那處花蔭老遠,同娑方問道:“你居然怕鳥族的公主?”
我警惕的瞧了他一眼,丹朱雖待我不佳,但她德行有虧之事若從我口裡傳出去,壞了這門姻緣,姨母怕是要傷心了。我裝痴道:“怕,怎麼不怕。”
他介面道:“我就說嘛,瞧著嫂嫂都是個厲害人,眉間寫著呢,瞧起來還那麼柔弱。”
我輕笑道:“她是鳥族的公主,我只是一介凡鳥,公主威儀,鳥族誰人不怕?”
他垂頭喪氣道:“你這呆鳥就裝吧。平日瞧不出來,你也有機靈的時候。”
我微微一笑,再不爭辯。
到了晚上,太子殿下果然遣了流年來信芳院傳我前去雀羅殿。
我硬著頭皮進了大殿,他正在案上選著什麼,朝我招招手道:“過來。”
走上前去瞧,卻原來是兩幅棋子,皆做得極為精緻,他瞧著這兩副棋子道:“既然你與公主是舊識,你來瞧瞧,這兩幅送哪一幅給她?”
我隨意指了一套,他果然笑了,道:“還是小呆鳥有眼光,真是瞧不出來。”我已被他兄弟二人打壓習慣,淡淡回他:“小仙眼拙,但想著,若有人能費心思替我挑一幅棋,哪怕挑了個最差的,心裡也是極暖極開心的。”
他轉頭定定瞧了我一回,我被他這眼神給嚇了一跳,大大朝後退了一步,囁嚅道:“小仙說錯了?”
他目中溫潤,淡淡道:“沒錯。你說的對極。”就拿了我挑的那一套,大步向著殿外而去了。
自丹朱來了這幾日,我連華清宮的殿門也不肯出去。今日與太子殿下一前一後向著丹朱所居的桐疏殿而去。
沿途路遇仙子仙娥無數,瞧著太子殿下的眼神總有幾分傷心淒涼之意。但見他取道桐疏殿,眾皆掩目,卒然神傷。
我瞧得有趣,一路興致勃勃,今日又有太子殿下保駕,那點子怯意早也被風吹雲散,到得桐疏殿門口,正瞧見丹朱的貼身侍女紅鶯伸長了脖子瞧,見得我二人上前,立即乖乖巧巧施了一禮;這紅鶯乃是丹朱身邊的大丫頭,倒極是會做人,當著丹朱的面雖不搭理我,但揹著丹主卻對我極是客氣。我倒體諒她為奴不易,與她也算和善。今日與她相見原也是意料中事,忙上前一步立定在太子殿下身側,笑道:“紅鶯姐姐——”
她比我大了許多歲,只是仙子們向來容貌青春,具體大了多少歲,我倒不知,但叫一聲姐姐,她也當得起。她定睛將我瞧了一回,目中竟然大有驚喜之色,上前兩步就將我摟在了懷中:“青鸞——你這是怎麼會在此地?”
我往日並不曾覺得她待我親厚,但今日乍然相見,卻覺出怪異來了。
她是丹朱的貼身丫頭,往日至多在背地裡提點我幾句,比如偷偷說公主今日心情不好,要去鳳翼崖散心。我定然繞路,要麼在殿中待著,要麼換個地方去玩,總不去鳳翼崖惹禍。心裡其實是極為感激她的。
但她這般提點我,我也只當她心善,能教她流下淚來,且將我緊摟在懷中,幾乎哽咽不能言,這其中卻定然有隱情。
不及細想,她已放開了我,極快的將面上淚珠拭擦乾淨:“紅鶯今日乍見青鸞,倒教太子殿下見笑了。公主已久候多時,殿下請。”
太子殿下在一眾仙娥面前向來和善,此時不過點點頭,道:“那也是這小呆鳥有親和可疼之處,怪不得令紅鶯心疼。”
紅鶯瞧了我一眼,目中滿是牽掛擔憂之色,又朝著太子殿下點點頭,這才引著我與凌昌太子向著內殿而去。
驚殘好夢
桐疏殿內,梧葉習習,涼風信信,庭前閒立一人,鳳目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