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光閃過,那小小窗戶立時掉了下來,這仙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綿綿不絕,決非我一萬年修為,竟好似近十萬年修為一般。
我呆呆瞧著自己的手掌,不明白自己體內何來這強大仙力?而且瞧著境況,竟然好似以前是被封印一般,今日歪打正著,竟然教鮫王的幻術引得化去封印?
忽爾聽得一聲幽幽曳曳的歌聲緩緩自海底升起,彷彿是海底的玉蓮花緩緩浮出水面,緩緩開啟了花瓣,微風依依,淡香盈盈,那歌者心底純澈潔淨,歌聲似能滌盪一切汙垢之氣,將一眾喧譁皆壓了下去,便是先頭鮫王的歌聲也停了下來。
我心中狂喜,這聲音正是離光。我從前無數次聽過他唱歌,只覺得他純然潔淨的歌聲如小溪一般清澈。
鮫王怒喝:“逆子,你竟然也用歌聲化解我的幻術?還不滾回去?”
我爬將起來,趴在視窗去瞧,先時的陰霾散去之後,彷彿是暮色漸漸下沉,這慕色只不過比往常黑暗之時來得略微早了一些,離光一襲白色鮫綃紗的袍子,正淡淡涉水而出。他停下歌聲來,柔聲勸道:“父王,鮫族向來只在水中生活,我們實不必將疆土擴充套件到陸地之上,將凡人皆變作鮫人……再說,與天族相鬥,本身便元氣大傷,父王何苦來哉?”
鮫王一個巴掌扇過去,怒喝道:“滾回去!沒出息的東西,讓陸上走獸飛禽迷了眼了!”
我愕然,難道鮫王所說這陸上飛禽便是我了?
心中忿恚,只覺這鮫王好賴不分,完全沒法講理。又可憐離光被他父親這般憎惡,心下實為他不平。但我被關在塔內,全無自保能力,自然也幫不了他,不過在一旁乾焦急罷了。
鮫王打了離光,我頭頂太子殿下冷聲道:“鮫王統御珊瑚城許多,還是不能瞧明白嗎?竟然還不如離光太子清楚明白。枉自挑起兩族戰爭,與鮫族可有好處?”
鮫王仰天長笑,指著離光道:“本王生了這麼個怯懦不成器的東西,無端來壞本王大計。若是本王能生了凌昌殿下這般的兒子來,也算得本王的福氣!”他這話表面上是在誇獎凌昌,但細一回味,分明是在侮辱凌昌。
凌昌殿下在華清宮內隨意放肆,也無人敢往外傳閒話。但他出了華清宮,在外面向來維持太子殿下的尊嚴,溫雅有禮,教別人瞧不出寡情來。我在塔內聽了這話,暗暗猜想凌昌太子定然已經氣得半瘋了,保不齊就發作了出來。豈料這塔身一震,我在裡面顛簸了兩下,聽得同娑殿下喝道:“大膽鮫人,敢戲弄王兄,活得不耐煩了嗎?”卻聽不到凌昌太子半點火氣。
他溫文笑道:“據本王瞧著,這離光太子倒比鮫王明白許多。鮫人向來只在深海湖泊,想要同天界鬥,也得瞧瞧有沒有能耐。——不過憑藉著一塊石頭,幻術誰不會?為過雕蟲小技耳。”
眼前又漸漸暗了下來,我上次在雀羅殿吃過他一次回,幸好此得與他不曾面對面,倒不必擔心。只瞧著對面的鮫王與離光瞧。
也不知太子殿下做了什麼,鮫王身後遠遠的鮫族男子們已經有人控制不住,失了心魂,朝著本族之人舉起了武器,那被砍的鮫人全無防備,給砍了個正著,水中惡怪聞到了血腥,浮上水面來,一口就將那鮫人半個身子咬了去,一時腳下碧波皆被染紅,離光搖頭嘆息,面上全是悲痛愧疚之色。
他這神色被鮫王瞧在眼裡,頓時氣得半死,上去又是兩個耳刮子。離光先時吃他一記,左邊臉就已經腫了起來,此時再吃他兩記,兩邊臉皆腫了起來。他面上倒不見憤怒之色,只是沉痛道:“父王,你打兒子不要緊,但今日就算打了兒子,兒子也要說。天族太子也會幻術,可見天族早就防備鮫族了。請父王再仔細想想,以前殿中放的記載修煉幻術的典籍被偷,可與此事有關?若父王還要一意孤行,請容許孩兒魯莽,帶不想戰爭的族人尋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