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老八做出滿臉的難處:“金老闆不讓上,胖姐,要不你跟老闆說說?”
胖姐沒應他的話,轉頭朝魯板問:“說說,他為什麼不讓你幹木工?”
張老八剛要開口,胖姐一轉頭,張老八話到嘴邊只得咽回去,魯板有些緊張地回答:“我…我只只會做棺材。”等他話一出口,張老八心叫壞了。
胖姐先是一愣,接著就放聲大笑:“哈哈哈,這孩子實誠,老八,這就別怪胖姐幫不上了,工地上最忌諱這個。你們先吃,我去忙著,魯板是吧?以後有時間就來坐坐。”
魯板慌忙點頭,小英看到魯板呆頭呆腦,笨手笨腳的樣子,禁不住“咯咯”笑起來,胖姐佯怒道:“笑什麼笑?”想起闆闆的樣子,她也跟著笑。闆闆被笑得不好意思,低下頭,下巴緊緊頂在胸膛上。
張老八要了一公兩小酒,催著闆闆開動,邊喝酒邊跟胖姐聊天。闆闆悶聲大發財,只是偶爾抬起頭偷看一眼小英,小姑娘好像知道闆闆在偷看他一樣,跟闆闆的眼光撞車後,小英調皮地皺起鼻子,伸出小舌頭嚇唬他。闆闆覺得腦門咣咣響,頭皮發麻,身上就像有把火在燒。
想看就看……再看一眼!闆闆心裡不斷念叨,可他再也提不起半點勇氣看小英,那姑娘的眼裡就像有妖怪一樣,硬是壓得闆闆不敢跟她對視,小英覺得闆闆有趣極了,憨憨的。
吃完飯後,闆闆搶著付賬,張老八哪能讓他付,這不讓胖姐瞧不起嗎?幾句話就把闆闆擠兌過去。
結完賬,張老八悠然地揹著雙手,嘴裡哼著小曲,趁著酒勁還沒有散完,往工地慢慢踱去。
闆闆想回頭再看一眼小英,可是脖子上就像綁了塊大磨盤,硬是沒能轉過去。身後傳來胖姐和小英的笑聲,那笑聲……好聽!闆闆想著,不敢看,就聽吧。腳下越走越慢,就像拖個後兜一般。
張老八催了好幾次,直到轉過巷子,闆闆才失魂落魄地加快步伐,這姑娘要是討來做婆娘就安逸了……想到這裡,臉上再次發燒,狠不得給自己幾耳光,怎麼可以打人家姑娘的主意?
這晚的電視放了什麼闆闆不知道,他的腦海裡全是小英的影子,一笑一顰,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得那麼美,連那參差不齊的牙口也讓闆闆想出了美味。
還有小英那悅耳的四川腔,清脆動聽,還有小英笑起來時,長長的睫毛一開一合,晃得人頭暈目眩。闆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在夢裡他回到了老家,牽著家裡的大公牛上山,然後大公牛追上張老八家的母牛,前蹄一揚,騰身而上,頂著牛鞭就往母牛屁股整……
闆闆遺精了,沒等工頭們的哨子響,闆闆就醒來,大腿根溼濾濾的,就像抹了糨糊,闆闆伸手摸了一把,撈起來聞聞,竟然有股子生腥味,闆闆嚇得不輕,四處看看,還好大家都沒醒,急忙起身把短褲脫下,再次上床。但翻來滾去就是睡不著。乾脆起身把床下的衣物清理出來,端著盆子出去洗。
那晚之後,闆闆隔三差五就會跟著張老八去光顧胖姐的麻辣串,不為滿足口舌之慾,只為聽聽小英的笑聲,偷偷看看那雙撲閃閃的、水靈靈的大眼睛……
第七章 惟見長江天際流(下)
晃眼就是三個月,已經進入到初夏,工程的進度越來越快,闆闆他們負責的大樓已經蓋到了十一層,挑漿來回的次數隨著距離拉遠而越來越少,工頭們監督得更加嚴格,有的腳下慢點,不是罵娘就是踢人,張老八看著工期緊張,工頭們的火氣很大,也逐漸收斂起偷奸耍滑的行為。
反倒是闆闆經過三個月的強化訓練,現在已經成了工地上的頭號人物,挑著兩桶水泥漿健步如飛,而且總是那麼愉快,渾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勁,他一個人差不多頂兩個,深得工頭們的喜愛。因為闆闆的大力和純樸,在工人中間,逐漸贏得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