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倒讓虞素不懂。她低頭看了眾人一眼,不經皇帝示意說了句起來。
“金夫人明日回來?”
“腦子轉的倒快。”
他話才落了音,虞素便覺得面前出現一個黑沉沉的影子。她也不抬頭瞧,只問他:
“我今晚住哪兒?還有,馥華這封號不好,明珍也不好。”
“知道你都不喜歡。”
虞素見他一副封號早給你擬好了之前那是逗你的樣子,支頤著下顎的手也放下來去扶自己側首那支玉搔頭。戴簪子扶正,眼波流轉,覺得他那樣子甚是好玩,也好顏色問他:
“皇上最終定的是什麼字?”
“勝敵志強曰莊,寬和自得曰裕。”
“勝敵志強?”
虞素撫掌便笑,等笑過一段,才問:
“莊裕夫人?”
“正是,夫人。”
東方止在嘴上佔她便宜這事她倒沒察覺,這封號總比貞和敏文這樣文弱又女氣的名字要來的好聽,又覺得寶冊寶印大抵已經制好,便沒反駁。只再問:
“挪宮也是明天的事,今晚我住哪兒?”
皇帝瞧了她頭上又有些歪斜的玉搔頭一眼,倒想伸手替她再扶一扶。皇帝怕自己管不住他那手,收斂了目光便道:
“宣室殿多得是空屋子,還怕你沒有住的地方不成?”
虞素稍怔了一會兒,但皇帝話說的也明晰,只給她住暖閣抱廈那樣的空屋子,倒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她臉上仍是一副百般不願的樣子,東方止見她也不點頭,生怕她不答應,便對何呂說:
“元充衣今天也受委屈了,讓人賞些東西下去,晚上再抬過來?”
“可今日?”
何呂本想說今天並不該永巷的嬪妃侍寢,但他又覺得皇上那話似有深意,問出來的話說了一半便截住了。
“到時候往彤史上記夫人的名字。”
虞素如今也覺得夫人這稱呼聽著好生奇怪,卻仍不多問,既然有元充衣,那宣室殿也就不是什麼住不得的地方了。
她含笑答允,又問東方止:
“明日金夫人什麼時候回來?我何時挪宮?”
“你等著明日便是。”
見東方止形容篤定,虞素自覺得乏了,也不再問,只說:
“皇上餓了吧?聽說御膳房的大師傅有道拿手的好菜叫鮮汁魚唇,也不知道這時節還做不做得出來。”
東方止嘴上佔了便宜,心裡跟灌了蜜似的高興,形容間也跟著流露出來,便說:
“隨朕回去吧,差不多等咱們走回去了,那菜正好能熱騰騰地端上來。”
一時間倒也讓虞素忘了之前的不快,又對宮裡上下吩咐一通,帶著舒樂便隨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才是重頭戲,求評論,求收藏~
最近都不怎麼漲收,說好的好榜呢~哭
再這樣下去,懶得出奇的我估計又要糾結著改文案了~再哭
☆、一剪梅(五)
元充衣元氏才回了永巷,伺候她的下人各自哭了一通,正打算著用膳呢,御前那邊就又下了侍寢的旨。元充衣喜極了,她本來穿的少,此時雙頰自是緋紅;雖說手頭並不寬裕,元充衣仍然規矩講究的給傳話的太監封了銀封,又言笑晏晏地說了好多話。
小黃門打量著她如今得臉,自然想要巴結,兩人你來我往也不亦樂乎。
皇帝勤於政事,雖說捨不得,用過膳後仍去了書房。虞素自然不會跟著,只在西暖閣裡擺弄棋子。高麗進貢過來的窗紗,隱隱流瀉出月光與吉祥的花樣,那清輝如長輩愛憐的手拂過她的側臉,她又落了一子,無端便想到張雲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