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擊會超過第一次。想到這件事上所抱的極大希望,肯定會這樣的;再來分析一下這件事對哈麗埃特心靈的創傷更嚴重,讓她剋制和消沉,也一定會這樣的。但是,她一定要儘快把這個讓人傷心的事實真相告訴哈麗埃特。在離開威斯頓先生時他講的話中,有幾句是想保密的。”現在,這件事全都沒對外人講。邱吉爾先生特別關照了這一點,作為對剛剛死去的太太的尊敬;大家都覺得這僅僅是為了正常的禮儀罷了。”愛瑪許諾了,但是哈麗埃特還是應特殊對待的。這是她最應該做的。
雖然她很厭煩,卻又覺得這件事太荒唐了,她準備為哈麗埃特做的痛苦而又渺小的事,恰恰是威斯頓太太才為她做過的。別人急切地告訴她的事情,她如今又迫不及待地要去告訴另外一個人了。她剛聽到哈麗埃特的走路聲和說話聲,心裡就不自覺地怦怦跳起來;她覺得,在她靠近倫多爾斯那一刻,不幸的威斯頓太太肯定也有這種感覺。如果也可以那麼告訴她就好了!——但是,可悲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哎,親愛的伍德蒙斯小姐,”哈麗埃特匆匆地走到屋裡,“這個事情簡直太奇怪了!”
“你指的是什麼事情?”愛瑪回答,憑她的表情和聲音,愛瑪想不出哈麗埃特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麼。
“我說的是簡·菲爾費克斯的事情啊。你肯定從未聽到過這麼稀奇的事。啊!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威斯頓先生已經全都對我講了。我剛剛遇到他了。他告訴我的,還是個秘密;因此,我只能對你講,其他人我不會告訴的,只是,他告訴我你已經知曉了。”
“威斯頓先生都跟你講了什麼?”愛瑪疑惑地問道。
“啊!他什麼都對我講了;簡·菲爾費克斯和弗蘭克·邱吉爾先生準備辦喜事了,他們早已私下訂婚了。簡直太怪了!”
真的很怪,倒是哈麗埃特的做法太古怪,弄得愛瑪都不明白怎樣來看待她了。好像她的柔性全都變了。她好像要證明,得知這個真相她一點也不激動,不傷心,也不十分關注。愛瑪盯著她,甚至無言以對。
“你是否考慮過他可否喜歡她呢?”哈麗埃特高聲嚷道,“或許你思考過。你——”她的臉紅了,“可以看透每個人;但是其他人卻不行——”
“哎,”愛瑪說,“我在疑惑,我是不是真的有這種天分。你是真心在問我,哈麗埃特,當我——假若沒有明顯地就是偷偷地——支援你放縱自己感情的時候,卻又發現他喜歡其他的女人?
一個鐘頭之前,我一點都沒猜到弗蘭克·邱吉爾先生竟然會喜歡簡·菲爾費克斯。你絲毫不用懷疑,我如果考慮到了,我便會叮囑你謹慎從事了。”
“我!”哈麗埃特驚奇地紅著臉說道,“你為什麼要叮囑我謹慎從事呢?你說的不會是認為我愛上了弗蘭克·邱吉爾先生吧?”
“看到你對這件事講得這麼直言不諱,我非常開心,”愛瑪笑著回答,“但是,曾有一段時間——並且是在前不久——你讓我覺得你愛上了他,這點也該不會不承認吧?”
“喜歡他!根本沒這事兒,壓根沒有啊。親愛的伍德豪斯小姐,你也太不瞭解我了。”她難過地扭過臉去。
“哈麗埃特,”愛瑪停了一會兒,嚷道,“你這是幹什麼?上帝啊!你這是幹什麼?不瞭解你!那麼,是想讓我——?”
我無法說下去了。她說不出話了;她坐下來,以一種十分擔心的心情等待哈麗埃特開口。
哈麗埃特站得離她有一點距離,背對著她,沒有立即開口;當她講話時,聽她的聲音差不多同愛瑪一樣不平靜。
“我想不到你竟然會不瞭解我!”她開始說,“我明白我們兩個都不願再說起他,但是想到他要強過其他人無數倍,我就不會考慮到被誤解為說的是其他人。弗蘭克·邱吉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