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為了穆家,一些製造流言、推波助瀾的事,他姜醇可沒少幹。
月知文對綺羅公主的心思在南京被私下裡傳得沸沸揚揚,司馬炎嘴上沒說什麼,可暗地裡仗著滿朝的門生故舊,給月知文找了不少的麻煩,這次更是以手中的遺旨相要挾,非要等到綺羅公主來京,處死了人才肯助月知文登基,這也給了穆家等待的大軍的機會。
這樣一開始就彆扭著的翁婿關係,目前看來都貌合神離的,而且,一旦新後入主中宮,司馬家這麼強勢的外戚也會被上位著忌憚,歷朝歷代這樣的事可沒少發生。姜醇想的明白,一旦月知文坐穩龍椅,恐怕第一個想收拾得人就是司馬炎。而對付根深蒂固的三朝宰輔,陽謀、陰謀都需要,這些都是他姜醇德機會啊,是他跟在穆彪身邊一直夢寐以求的從龍的機會啊,如今月知文這麼輕鬆的就許了他這樣的機會,姜醇怎能不一下子激動起來。
一掃方才的頹廢茫然,姜醇起身,不顧自己衣衫不整,恭恭敬敬的大禮參拜,“姜醇願意追隨陛下,效犬馬之勞。”姜醇激動地說著,連稱呼都變了,深深地拜伏在了地上。
雖然早就料到識時務的姜醇會被自己說服,倒戈相向,但是他能這麼快就相通了,並且鄭重的以君臣大禮參拜,月知文心頭還是很偎貼的,這樣的聰明的小人將來使喚好了才真正是自己手裡的一把利劍呢,對付司馬老狐狸非這樣不顧世俗的禮儀道德的真小人不可。
月知文面色含笑,雙臂一展,和煦的說道,“姜愛卿,平身吧。”
姜醇依言起身,垂手站好,恭敬的請示說,“綺羅公主現在就押在穆家的地牢裡,臣請願去救出公主,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聞言,月知文真在的從心底裡笑了,他今夜忙了半宿,姜醇之才固然是他將來需要的,而現在最迫切的是營救出綺羅公主,月知文想了一想,還是沒忍住,溫聲問道,“綺羅公主她,她一向可好?”
姜醇聽了月知文隱含著深情的問話,冷汗差點又冒了出來,此時的他無比慶幸自己早些時候的決定,若是他當時毀了綺羅公主的清白,不用等辰國大軍開到,月知文就能把他活剮了。不過,綺羅公主容貌被毀,雖不是他直接動得手,卻也是有他的推波助瀾,此事是現在坦白呢?還是等救出公主立了大功再求得陛下寬恕呢?
姜醇心中焦急,小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不經意的一個眼風掃到月知文身後的執墨正衝到抹脖子瞪眼使眼色呢,姜醇已經看出了執墨在月知文心中的地位,今日就是撒了謊,以後有執墨這個月知文的親近之人頂著,自己也是無憂的。
想得明白,姜醇一躬身,對著月知文面不改色的說道,“綺羅公主安好,請陛下放心。”
月知文聞言,緊提著的心稍稍一鬆,輕輕闔首,“好,就給你一天時間,明天子時之前,把綺羅公主救出穆家地牢,就是新朝的首功一件執墨他們會配合你的。”
“微臣不敢貪功,為主分憂,是臣下的職責,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託。”姜醇心中暗自盤算著救人之策,嘴裡規規矩矩的保證著。
“嗯,記住你說的話就好,去吧,再晚,那邊就該生了疑心了。”月知文疲倦的擺了擺手。
“遵旨,臣告退。”時間不多了,姜醇不敢再耽擱,他躬著身子後退了幾步,跟著執墨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邊的執典退了出去。
姜醇狎ji之後,大醉而歸,硬是三更半夜的涓狂的砸開了穆府的后角門,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搖晃著昏沉沉的腦袋爬了起來。接過貼身小廝遞上的茶水猛灌了一通,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
有關姜醇的涓狂異常,一大清早的就有暗衛去稟告了穆宛清。
穆宛清聽完,畫的精緻的眉梢一挑,若有所思。許久,她勾了勾豔紅的嘴唇,慵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