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又增加了一分。
但是,司徒善生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他壓下衝動,若無其事的翻身上馬,帶著大軍護住大耀公主的車架浩浩蕩蕩的出了耀國的騰繩,直奔辰國的白水邊城。
中午時分,司徒善生帶著人就到了白水城外,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跪迎的武喬奉等人,一臉的混不在意,點頭說道,“嗯,你做的很好,跪送吧。”
說完,司徒善生連馬都沒下就這麼進了白水的大城門,穿街而過,出了白水城北門,向著燕京的方向打馬而去。
不知道是沒有了季禮的約束,還是到了辰國的一畝三分地上,司徒善生行事更加百無禁忌起來,有時候星夜趕路,有時候又睡到日上三竿,有時候甚至是一連幾天也不動窩。
司徒善生這樣毫無章法的行軍打亂了柳家在一些郡城的部署,讓他身後墜著的各色尾巴也是苦不堪言,根本探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丁香始終記得司徒善生不懷好意的目光,對於他這種心血來潮、走走停停的趕路方式頗多的微詞,四下無人之時,她拉住一身普通宮女裝束的綺羅抱怨說,“這個司徒善生還真是個沒譜的,哪有他這樣趕路的,弄的咱們好幾次都沒喝白風他們接上頭。”
綺羅輕輕的搖了搖頭,反對說,“司徒善上看著沒譜,實際上卻謹慎的很,他這樣的走法,不但讓咱們訊息不暢,肯定也甩掉了不少的尾巴。從白風零碎送過來的訊息看,辰國的柳家似乎暗中有了動作,咱們要提前準備才是。”
丁香撇了撇嘴,“一個兩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天被人一鍋端了才好呢。”
說著,丁香突然住了嘴,凝神細聽了一會兒,衝著綺羅無奈的眨眨眼,綺羅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回給丁香一個小心的眼神,抄起桌子上的茶壺走了出去。
司徒善生這麼一路走走停停的,固然迷惑了各類探子,但是比柳江巖的速度就差了一截,柳江岩心頭有事,日夜兼程地趕回了燕京的柳府。
柳江巖一路疾馳回了柳府,辰宮裡以他的身份待著的柳絮兒卻過得比較安閒,在溫泉行宮和小皇帝暗中成事之後,後來又被她找到了幾次機會,小皇帝同樣的勇猛異常。
後來柳絮兒有一天晨起,對著自己一向喜歡吃的牛油酥餅突然嘔吐了起來,她稍一計算,早就被母親和有經驗的婆子們教導過多次的柳絮兒,馬上欣喜了起來。她鎮靜的讓人撤下牛油酥餅,換上酸甜可口的梅子茶。
柳絮兒知道自己腹中那塊肉的重要,那是父親和家族費盡心思得來的,不容閃失,她再見到小皇帝就規矩多了,鵝冠高挽,一身男裝穿的一絲不苟。
而自從司徒太后派了司徒善生和季禮去耀國迎娶大耀公主之後,小皇帝也收斂了許多,即使只有兩人對坐之時,他也是不鹹不淡的,彷彿兩人之前的顛龍倒鳳的旖旎不曾有過一般。
這讓柳絮兒暗自佩服小皇帝辰茂的定力,同時在心中也隱隱的失落。看來,馬上大婚的小皇帝對這個皇后期待的很啊,她人還沒來燕京呢,小皇帝已經提前為她守身了。
柳絮兒幾次張口,忍不住想告訴小皇帝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但是每次話到嘴邊她都又咽了回去。父親千叮嚀萬囑咐,告誡她不可為了小兒女一時的私情,忘記了家族的重任,再想想司徒嫣現在的尊榮和威風,柳絮兒終於壓下了衝動。也沒事人一般,笑語恬淡的繼續做回了小皇帝的伴讀。
哥哥柳江巖南下白水聯盟,柳絮兒是知道,白水邊城那夜發生的事以及武喬奉有些微妙的態度她也是知道的。她的父親柳元宗仔細分析了各方面送來的情報,認為一向謹慎的武喬奉不會憑藉著單方面的隻言片語就相信了她柳絮兒已經懷了龍種,他肯定是要看到確實的證據之後才會答應聯姻的。而現在還不是公開這件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