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完全沒提這事,西澤爾卻猜到了,他一直都是個很善於觀察的人。
在過去的三年裡,碧兒的父親幾次強迫她嫁人,這樣就能有一筆豐厚的聘禮,而失去了主人的碧兒早就沒有薪水可拿了。但她在結婚市場上還是很搶手的,都靈聖教院畢業,曾是豪門大戶的女侍長,高挑美麗,年輕健康,好幾位商人都對碧兒的父親表示了興趣。
但碧兒表現出來令人吃驚的固執,她在一家書店幫人抄寫古書,把賺來的錢都交給父親,條件是他不再過問她的婚事。
前天教皇廳的人忽然來通知她說前任主人業已返回翡冷翠,她立刻去書店辭職,再去銀行取出積蓄,僱傭工人對坎特伯雷堡做簡單的維修,自己則上下打掃衛生。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趕回家中,本想跟父親說一聲,說自己這段時間都不能回家住了。西澤爾剛剛返回翡冷翠,想必會有很多事情要用到她。
等待她的是父親陰沉的臉,接下來還有毫不留情的辱罵和劈頭蓋臉扔過來的墨水瓶。
最後她在父親的咆哮聲中走出了家門,隨身的那隻黑箱子裡就是她所有的財產,她也沒有地方去了,跟西澤爾一樣。
“滾吧!滾吧!看看那個私生子能給你什麼?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養女兒就是養白眼狼,總有一天會跟奇怪的男人跑掉!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他比你還小呢!他現在不過是失勢了,依靠著你,等到他有一天得勢,你這樣的女人還不是玩完了就扔掉?”父親歇斯底里的尖叫猶然在耳。
可碧兒知道如果西澤爾真的得勢,那父親只會巴望著她趕緊回到西澤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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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會變好的,我來想辦法,” 西澤爾淡淡地說,“坐下來陪我看看夜景吧,晚餐一時還不會涼。”
碧兒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我還是幫您梳梳頭吧,頭髮很亂了,在馬斯頓那邊不太講究髮式吧?”
“也好。”西澤爾點了點頭。風玫瑰,荊棘王座。滄月。
碧兒站在西澤爾身後,默默地為他梳頭。三年過去了,他長高了些,像個大人了,不能再用以前的髮式,碧兒一邊琢磨一邊梳理,在那柄木梳下,西澤爾漸漸有了些翡冷翠貴公子的模樣。
“碧兒?怎麼了?以前你給我梳頭的時候總是嘰嘰喳喳,可你今天很沉默。” 西澤爾問。
“大人您剛剛回來,我怕我手生了梳不好,所以就顧著梳頭了。”
“不,這只是你的藉口。你是覺得阿黛爾嫁去查理曼公國了,我孤獨一個人回到翡冷翠,會悲傷難過,你不知道怎麼安慰我,所以乾脆不說。”西澤爾頓了頓,“不過你錯了,我沒什麼可悲傷的,反而很高興。”
“高興?” 碧兒楞住了。
“三年之後,我終於又回到了翡冷翠,重新站在了世界的中央,重新處在進攻的位置,我怎麼能不高興呢?在過去的三年裡,我離真實的自我越來越遠,就在我覺得自己也可以作為一個馬斯頓男孩長大、結婚、變老和死去的時候,命運再度把我召回這座城市。現在我又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個真實的自我了,它在我的血管裡跳動。”西澤爾無聲地微笑,“是的,我高興,我很高興。”
碧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她從這句話裡隱約聽見了…魔鬼的悲傷,她把手按在西澤爾的肩上,想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小小的安慰。
“不用擔心我,更不用擔心阿黛爾。我仍是當年的我,你認識的那個睚眥必報的西澤爾·;博爾吉亞,任何令我痛苦的人都會支付十倍的代價。而那些人從我手裡奪走的東西,我都會一件件奪回來。”西澤爾拍拍她的手背,仍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