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抱希望,卻見黑雲之中,似有龍身躥動,且身負雙翼。
應龍?
當世除了謝無鏡,竟然還有應龍?
織愉愕然,看見雷霆漸熄,黑雲散開,天際顯出破曉之輝。
彷彿方才那條應龍,只是她的幻覺。
鍾渺叩謝蒼天,魂身漸隱,恢復肉身之貌。
她疲憊地起身,走到床邊,繼續以術法催動龍角珠,治療鍾隱。
織愉若有所思地退到房外,不打擾鍾渺。
她坐在欄杆上,依靠著雕花柱閉目養神。
天邊翻出魚肚白時,鍾渺從房中出來,將龍角珠交還與她。
龍角珠的大小較之先前變化不大,鍾渺只是借珠施力。
織愉問:“鍾隱情況如何?”
鍾渺:“命保下來了。只是換血邪術終究已經牽連二人血脈,除非鍾瑩死,他才能解脫……現在我也只能暫且幫他壓制。”
“當年之事,我總以為,這是因果相報。鍾寧的母親殺了鍾渺的母親,鍾寧代她還了一身龍魚血脈,此仇便算了結,故而不曾干涉。保鍾寧之命,也只是因為他是真正的龍魚後族。”
“卻沒想到,鍾瑩竟能做到如斯地步。”
“能活下來,便是好事,往後還有希望。”織愉道,“這龍角珠,你先留著給他用吧。”
鍾渺搖頭:“龍族神力,非他人想用便能用。這是為夫人準備的。”
織愉這才收回龍角珠,問起先前困惑:“你是如何知曉謝無鏡的龍族身份的?又是何時知曉的?”
鍾渺當織愉責怪她知情不報,如實道:“我等被囚禁時,天諭佈下了伏龍陣,仙尊入陣後,觸動陣法,我是那時才知曉的。”
先前織愉就聽鍾渺說高人在陣中受傷,未曾想竟是什麼伏龍陣。
她不知道何為伏龍陣,但聽名字便知其陣兇險。
天諭……鍾瑩,她對謝無鏡到底是何心思,為何下手如此之狠?
織愉問:“他的傷是伏龍陣所致?可嚴重?”
鍾渺聞言頓時瞭然:織愉問起此事並非追責,而是關心。
鍾渺:“是。不過傷勢如何,只有仙尊自己知曉。”
就算傷重,時間過去這麼久,他肯定也好得差不多了。
織愉如此寬慰自己,壓下心中擔憂,疲倦地起身,“既然無事,我先回去了。”
鍾渺送織愉,一路神色反倒變得猶疑,“夫人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方才她顯出魂身,織愉分明是驚詫又困惑的。
織愉莞爾,輕佻道:“早知海魄的力量還可以救人,我就不還你了。我自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鍾渺一怔,感慨萬千:“多謝夫人。”
織愉嘆了口氣:“人都有秘密,我想,不會有人喜歡別人追問自己的秘密。”
鍾渺:“這不算是秘密。只是前塵往事,不足道矣。”
織愉:“嗯,還是多想想未來該怎麼辦吧。對了,你方才可有看見一條應龍?”
“應龍?”
鍾渺仰望蒼穹,搖搖頭,“若有應龍游過,天會現祥雲。”
織愉望天,心道看來方才真是幻覺了。
鍾渺將織愉送至外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