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的表情有些晦澀。
邢驍轉身看向葉晨,那目光復雜,對上葉晨的眼睛之後又垂了下去。
葉晨心一驚。
她快步走上前去邢驍面前,聲音有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問道:“怎麼回事?”
邢驍偏開了臉,看著那個廢舊的倉庫,聲音苦澀:“堂主,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葉晨轉身看向那個倉庫。
暮色愈來愈濃,一絲陽光都沒有,壓抑的黑暗逼人突兀地降臨。
黑黢黢的倉庫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猙獰巨獸,死死地攝住了葉晨。
葉晨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伴著她一步一步向前的腳步。
她的耳朵瞬間失聰,整個世界裡都只回蕩著這一種聲音。
她的手腳開始發涼。
腳步愈來愈重。
終於,走到了那個倉庫門口。
她頓在了門口,旁邊立刻有龍門的人給她遞上手電筒。
手電筒是金屬的,在這冷夜裡,冰冷的刺骨。
她撐著手電筒,走了進去。
倉庫不大,角落裡面堆著不少蛇皮袋子,大概是前任主人沒有帶走的。
中間,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著幾碗簡單的飯菜,還未收拾。
菜邊趴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皆是雙目緊閉,胸口處一朵刺目的血花。
女的是長髮,用的香水正是那根髮絲上面的殘留的香水味。
男子的鞋印與葉晨在醫院看到的一模一樣。
葉晨轉身看向身邊的人。
身邊跟著她進來的人垂首,低聲道:“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見有人闖進來,他們想要反擊,結果,我們的兄弟手太快,把兩個人都打死了。”
葉晨聽見她的聲音在顫抖:“那蕭堂堂主呢?”
那人低下了頭,沉默,側了側身,讓出身後的位置。
葉晨順著那人讓出位置看去,那裡角落處,有一張簡易的小木床。
上面躺著一個男子,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髮像是馬背上的鬃毛,又硬又黑。
他的面色異常的白,雙目緊閉,整個人躺在那裡,一點聲息都沒有發出。
他的表情很安詳,好像只是睡了過去。
葉晨一步一步朝前走著,一點一點的接近著那個木床。
她站到蕭子騰的身邊,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冰冷。
比窗外漆黑無光的夜色還冷。
葉晨的臉色一白,顫抖著收回了手,又去摸他的脈搏。
觸上他的手,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再也沒有了那讓人溫暖、心安的溫度。
她收回了手,呆在原地,看著床上的蕭子騰。
他的眉依舊是那樣的濃,如同粗粗的毛筆拉出來的一筆,霸道蠻橫的橫著,如劍一般鋒利。
他的面部輪廓很深,鼻子高高的,如同刀削,帥氣逼人。
葉晨又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很長很密,像是細密的梳子,很美。
只是,再也看不到他漆黑如黑曜石的深邃幽黑的眸子,和那月下孤獨狼王一般孤寂霸道的目光。
那一眼,終成永別。
葉晨彎下腰,手放到了蕭子騰的肩下和腰間。
接著,一用力,將他整個抱了起來。
公主抱。
蕭子騰,我們回家。
旁邊的人驚呼:“堂主,這——”
葉晨不理會,只是抱著蕭子騰往外走著,一步一步。
身邊的人只得嘆口氣,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