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跑來,她氣得發瘋;她把世上所有罵人的詛咒統統發洩在您身上。當時我想,她一定會記起,您是透過我的房間鑽進她的臥室的,於是她會想到我是您的同謀;所以我就拿了僅有的一點錢,以及一些最值錢的衣服,便逃出來了。”
“真可憐的孩子!可是我把你怎麼辦呢?我後天就要出發了。”
“您願意怎麼辦就怎麼辦,騎士先生,請您將我送出巴黎,請您將我送出法國。”
“但我不能領著你同我一起去圍困拉羅舍爾城呀,”達達尼昂說。
“不能;但您可以把我送進外省呀,安排到您熟悉的某個貴婦人家,比如安排在您的家鄉。”
“啊!親愛的朋友!在我的家鄉,貴婦人是沒有侍女的。不過,等一下,我有安排你的辦法了。普朗歇,替我去找阿拉米斯,請他立刻來一下,我有要事對他說。”
“我明白了,”阿託斯說,“可是你為什麼不找波託斯?我覺得他那侯爵夫人……”
“波託斯的侯爵夫人是讓他丈夫的辦事員們穿衣的,”達達尼昂笑著說,“可是凱蒂不願意住在熊瞎子街,是吧,凱蒂?”
“你們想讓我住在哪兒我就住在哪兒,”凱蒂說,“只要我躲得嚴實,誰也不知道我在那兒就行。”
“凱蒂,現在我們就要分手了,所以你也就不要再為我吃醋了。”
“騎士先生,無論遠在天邊還是近在眼前,”凱蒂說,“我會永遠愛著您。”
“見鬼,有什麼好忠貞的?”阿託斯喃喃地說。
“我也一樣,”達達尼昂說,“我也一樣,永遠愛著你,請放心。不過,喏,請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我問你,你聽說過有個年輕的婦人在一個夜裡被人綁架嗎?”
“請您等一等……哦!我的上帝!騎士先生,您還愛著那個女人?”
“不是的,是我的一個朋友愛著她。瞧,就是這個阿託斯。”
“我!”阿託斯宛如看到自己就要踩上一條遊蛇的人,嚇得叫起來。
“大概就是你!”達達尼昂邊說邊握握阿託斯的手,“你很清楚,我們所有的人對那可憐嬌小的波那瑟太太都很關心。況且凱蒂會守口如瓶的,是吧,凱蒂?你明白,我的孩子,”達達尼昂繼而說,“你在進門時看到的那個其醜無比的男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太太呀。”
“喔!上帝呀!”凱蒂叫道,“您一提這事我又害怕了;但願他沒有認出我!”
“怎麼,認出你!這麼說你早已見過那個男人了?”
“他到米拉迪家去過兩次呢。”
“是這樣。大概什麼時候?”
“將近在半個月或十八天以前。”
“真巧。”
“昨天晚上他又去了。”
“昨天晚上?”
“是的,在您到達之前不久他去的。”
“親愛的阿託斯,我們被一個密探網包圍了!你以為他認出你了,凱蒂?”
“我一見到他就把帽子壓低了,不過也許太遲了。”
“你下趟樓,阿託斯,他懷疑更多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去看一下他是否還在大門口。”
阿託斯下了樓,立刻又上來。
“他走了,”阿託斯說,“房門是關著的。”
“他去彙報了,就說所有的鴿子這時都在鴿籠裡。”
“那好,我們就飛走吧,”阿託斯說,“只留下普朗歇給我們探情況。”
“再等一會兒!我們已派人去找阿拉米斯了!”
“對,”阿託斯說,“要等阿拉米斯一起走。”
就在這時,阿拉米斯進屋了。
大家將事態告訴他,並對他說情況很緊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