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上閂了,推不開門又得不到回答,李懷瑾焦急地抬腿想踢開房門,忽然間想到一個可能,抬起的腿放了下去,看向一邊的採青,問道:“你家老爺關門前說什麼了?”
“老爺讓不得打擾。”採青低聲道。
不早說,李懷瑾恨恨地踢了踢房門,房門嘎噔一聲,晃了晃,李懷瑾嚇了一跳,若是把褚明錦嚇得變成下午那樣子,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裡面久久的沒有動靜,看來是沒有被嚇著,戌時了,不早了該回府了,李懷瑾轉過身,望著月影疏燈裡搖曳的竹子出了會兒神,開口吩咐採青:“給我準備飯菜到西苑來,格非出來後,讓他到西苑來。”
他今天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是,王爺。”採青柔聲答應,下去安排李懷瑾的飯菜。
李懷瑾三兩天在侍郎府吃一次飯,西苑更是他的專用客院,灶房做事的婆子也不緊張,知道他的口味,也知他不講排場不鋪張,很快地整弄了四葷四素兩個湯出來。
李懷瑾吃過飯,翻了許久書冊,翻書頁翻到悶得要大吼時,馮丞斐終於過來了。
在自己府裡,又是夜深人靜之時,馮丞斐只披了件薄綢外袍,軟緞中衣隨意穿著,領口敞開了,露出胸口細膩溫潤的肌膚,高華雅緻中帶出了鮮亮誘惑的氣息。
“查出來怎麼回事了?”
“你還知道要來問一下怎麼回事?啊?”李懷瑾略愣了愣神,瞪了馮丞斐一眼,啪地一聲,書冊被他扔到地上。
“還真差點忘記了,我都不想過來,怕你一直在等。”馮丞斐不理李懷瑾的陰陽怪氣,也不撿地上的書,道:“快說,怎麼回事?”
“先說說,做新郎倌的滋味?”李懷瑾收了惱色,含笑看馮丞斐。
“想知道,去相府把方彤君偷偷帶出來,自已試試。”馮丞斐今晚得償所願,滿心愉悅,瞟了李懷瑾一眼開起玩笑。
說到方彤君,李懷瑾不由得面色黯然,先時皇帝讓他為了權勢帝位想法娶方彤君,他沒有猶豫便答應了,現在見馮丞斐與褚明錦兩情相悅,美滿幸福,心中又羨又妒,隱隱的也盼著娶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了。
馮丞斐說出方彤君後,想起皇帝那邊的難題,臉色也是一黯,他喜歡褚明錦,再不願休妻了,不知皇帝以後會不會要他休妻,著實心頭難安。
“格非。”李懷瑾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確是咱們懷疑的那樣,那道士招認,是有人許他銀子,讓他作法使褚明錦魂魄離身。”
“他招出是何人了嗎?”馮丞斐霎地站了起來,那雙素常黑白分明勾魂攝魄的眸子,在此時卻如寒潭一般深不可測,衣袂拂動間,周身散發出濃濃的寒氣。
“具體是何人他不肯說,不過咱們能查,一個道士,不在道觀裡修養,卻跑外面來,我估摸著是違了清規戒律,明日從各個道觀查起,不是難事。”
“不肯說?”馮丞斐微微皺眉,道:“行此胡為之舉,那人也不是有氣節之人,卻不肯說,看來委託他之人,與他有些糾葛。”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衙門公事多,我來查吧。”
“明日早朝,皇上可能要宣佈查處圈地之事了,你接下來可不得閒的,我來查吧,那道士呢?”
“我帶到我府裡關起來了,褚明錦沒事,明日我就派人把他作法的道具毀了,查清一切後,為免後患。”李懷瑾做了個切脖子的姿勢。
這道士能輕易招魂,只怕道行高深,他們囚殺那道士,會不會根絕不了後患,反惹出無窮禍事?馮丞斐眉頭微蹙,沉吟不語。
李懷瑾與他多年相交,心下了然,道:“擒拿他之前,我摸過他的底了,他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這一招,別的道術都不會。”
馮丞斐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