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上……好大一坨白花花的牙膏沫子。
姥姥個熊貓!!害她一大早上發花痴,捂臉,不活了。
“沒有就不換唄,反正酒店也沒規定不能裸 睡。”白漾做淡定狀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門外的羅既在笑,門內的白漾在捶胸頓足。
洗完臉“淡定”地出來吃早飯,羅既還笑,於是白漾臉上掛不住,炸毛了。
“你再笑我就決定實施我的計劃。”
“?說來聽聽。”
“催眠你。”
“來吧。”
……
白漾覺得自己的嘴皮子在羅既面前似乎越來越不夠用。
臨出門前羅既又問她一句:“確定要裸 睡麼?”
白漾笑眯眯點頭,眼看著羅既嘴角上翹了她又補充一句:“謝絕參觀,anyone。”
想吧,想得你半夜衝五次冷水澡。
白漾心裡祈禱著。
一路上白漾覺得自己調整好了,心情還不錯,可一腳邁進冷庫她的眼睛就直直地看向189,那三個數字如同帶著魔咒一般讓她移不開目光,頭又開始疼了,就像當年他走之後她的頭莫名其妙的開始疼,疼了半年有餘,疼得半夜起來撞牆,被魏鳴時拖去醫院檢查卻沒有絲毫問題,可是,疼,疼得想一死了之,半年後神奇般地自愈了,那時候瞿琛總是神叨叨地說一定是塗雲相給她下的蠱,無跡可尋卻又真實存在的蠱,白漾沒覺得怎麼樣,瞿琛倒是天天專心致志研究,最後泰語都學會了很多,看起來更加神叨叨。
“白法醫,你怎麼了?”有進來的同事問她。
白漾回過神忙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頭疼。”
“是啊,都連軸轉這麼久了,鐵打的也受不住,不過好在也差不多了,等任務完成了我一定要關燈拉窗簾睡到自然醒,管它什麼火星人入侵還是行星撞地球……”同事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去忙了。
白漾又看了眼189號,除了一本護照和一個戒指那裡面現在什麼也沒有。
塗雲相,你不是說回來給我解釋麼,可是你到底去了哪裡?生不如見人死不見屍。
崔恕人說,樣兒啊,即使沒有奇蹟,日子該咋過還得咋過。
白漾笑了笑沒說什麼。
還能指望奇蹟麼?這幾天再沒有新的證據,工作基本也快收尾了,剩下的就交給C城市局的法醫們了,畢竟他們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使命要去完成。
在那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白漾跑到189號前。
塗雲相,雖然你欠我一句道歉,但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了,你一路走好吧,從此咱倆恩怨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肩膀被輕輕拍了拍,白漾回頭:“走吧,老崔。”
白漾的心情本來就有點低落,可一出了門才發現自己想安靜一會簡直是做夢。
市局的電動鐵門外站著一個包裹在黑裙裡的女人,大大的墨鏡擋住了她的臉,不過此時她下垂的嘴角絕對錶明她不高興。
隔著墨鏡白漾也能感受到那兩道強烈的目光。
“她……”崔恕人小聲說道。
“她”,白漾自然知道“她”。
“談談好嗎?”她開口了,聲音啞啞的,明顯是哭過了。
“有必要麼?”白漾一抬眼,剛剛失去了愛人的女人是應該可憐的,自己可憐她,如此而已。
“雲相,死了,是麼?”說到“死”字她的聲音又不自覺哽咽起來。
“按照眼下的證據,是。”白漾一邊答著一邊四處尋找羅既的身影,他往常站的那盞路燈下此時是空的,只有那一團暈黃的燈光周圍飛舞著一些小飛蟲玩著飛蛾撲火的遊戲,可是隔著玻璃燈罩它們卻只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