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世界本就高出自己許多的人,在精神世界裡又高出一截!
馬文心見王詩玉不說話,問道:“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失敗?”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又一次挑開王詩玉的傷口,高考的失敗帶給她的痛苦幾乎要超過她忍耐的極限,儘管已經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刻,但舊事重提仍讓她喘不過氣來。為了掩飾內心的痛苦,王詩玉開啟揹包翻出叢林送給自己的書——《活著》,然後緩緩地道:“其實,有個道理我們都懂,人生哪能沒有失敗!”
馬文心明明看到王詩玉眼中的掙扎,聽到的卻是雲談風輕,雖然自己還不瞭解這個看似文弱的女孩兒,但她表現出來的力量把自己幾個月來的傷感、失落、煩躁和氣惱驅散一些。於是,她由衷地道:“詩玉,我挺佩服你的,面對失敗這麼坦然,不怨天尤人,不自暴自棄!”
“很多人都是這樣,我沒有什麼值得敬佩的!”
“這倒是,不求上進、遊手好閒的人也是這樣!能一樣嗎?我自認為自己還不是個浪子!”
王詩玉被馬文心的話逗笑了。
夜裡三點多,王詩玉一行人到達學校,門衛看到通知書痛快地開了門。馬文心環顧這個陌生的漆黑的校園,回頭提議:“還有幾個小時,要不我們還是找個旅店歇歇吧。”
王詩玉望了一眼王遠山,道:“文心,我不累,你和叔去吧。”
“詩玉,你別和我客氣,跟我們走,其他事你不用操心!”
王詩玉既感激馬文心的一番好意,又被這份好意燙得心頭火辣辣的,不由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謝謝你文心,真的不用了,你和叔快去吧,一會兒天就亮了!再說,行李搬來搬去也不方便。”
這時馬文心的父親也對王遠山開口:“大哥,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咱們出門在外就是親人,別和我客氣,這一道,咱們沒什麼,心疼心疼孩子!”
王遠山看著女兒猶豫了,這幾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這些年,女兒過的日子他看著疼在心裡。她像一個莊稼漢一樣操磨在幾畝薄田上,女孩應該有的嬌氣從未在她的臉上出現過,甚至看不到一絲委屈和不情願,她就像兒子一樣用她全部的力量在身旁支撐這個家。王遠山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試探性地問:“詩玉,要不你就和叔去歇會兒,爹在這兒看行李。”
“爹,我不去!”王詩玉斬釘截鐵,“叔,你帶文心去吧,把行李放這兒!”
馬文心見王詩玉執意不肯便改變主意:“行了,爸,我也不去了,來回折騰也不方便。”
“你不累嗎?”
“不累,放心吧。你和叔在這兒待著,我們逛逛!”
看著兩個女孩走遠,王遠山搓了搓僵硬的手,不好意思的道:“這事鬧得,都怪詩玉!”
“怎麼能怨詩玉呢,這孩子立事,比文心強多了,她到哪兒我都不放心!”
王遠山憨笑幾聲,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將近中午,王詩玉把一切安置好後,便來到馬文心的宿舍,然後一起來到食堂。飯後,王遠山見一切妥當,就和馬全商量回去。王詩玉走在最後面,見馬全拉著馬文心叮嚀囑咐,便悄悄拉著王遠山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掏出五十塊錢:“爹,你拿著,我知道除去路費你身上沒有幾塊錢了!”
王遠山翻騰的氣血使他一把推開王詩玉的手,面紅耳赤地道:“我不要,你這孩子,在外面處處用錢!哎——,爹沒本事,”他有些說不下去,停了一會兒才道:“你,別太苦著自己,想吃啥就買點,錢不夠爹再想辦法!”
“爹,你拿著,路上怎麼你也得吃頓飯啊,這麼遠!我夠用了,學校的飯菜挺便宜的。”她把錢使勁塞進王遠山的口袋裡:“快拿著,叫人看見了笑話!”
王遠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