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的當差,各宮的師傅們怎麼吩咐,她便怎麼做,還沒有哪一次如眼下這般忐忑,甚至有幾分焦灼的心情。像是怕極了他一走了之就此不回來了。
她倚著門看鹵簿儀仗浩浩蕩蕩的路過街市,他出了城肯定就改道騎馬,十餘騎親兵跟在身後,在黃土壅道上縱聲呼喝,恣意急促的賓士,馬蹄踏灰,滾起長長的一條灰龍。離她越來越遠。
她在未央宮一直呆到金烏西墜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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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賤*&;人!”賢妃的大宮女香荷朝著蕊喬的方向啐了一口道,“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賢妃氣的雙手絞在一起,聞言更是怒不可遏,彷彿被人掀開了假面具,跟著又往她試圖平靜的心裡投了一塊巨石,猛的炸開一道水瀑。她生平中第一次失態,反手一個耳光便朝香荷扇了過去,輕叱道:“放肆,她再不濟也是你的主子,背後妄議主子你是不要命了嗎?”
青荷忙跪下啜泣道:“奴婢知罪,娘娘息怒,是奴婢的不是,請娘娘切莫氣壞了身子。”
“就是呀。”淑妃在崔嬤嬤的攙扶下晃悠悠的走過來,道,“妹妹與那樣的人置氣又是何必!你是什麼樣的出身?她又是什麼樣的出身?一隻狗衝著你吠,難不成你還蹲下去與她對吼不成?豈不是平白倒叫她添了幾分顏色?!再說了,你的丫頭也是一心向著你。”
香荷不敢接話,也不敢起來,直到賢妃冷靜下來,乜了她一眼道:“你起來吧,以後要謹言慎行。”香荷才喏喏的答了聲‘是’。
賢妃轉過頭來恭順的對淑妃笑道:“姐姐說的話永遠都是振聾發聵,當真叫妹妹自嘆弗如。”
淑妃過來攙著她的手親熱道:“你我哪須分的那麼清楚。”
賢妃反握住淑妃的手,臉上頗有感激之色:“姐姐,之前你們說的……”
“噓——”淑妃打住她的話頭,“咱們一道回去,路上一邊賞景一邊說。”
直走到了御花園的湖心亭跟前,一行人頓住步子,將亭子留給二位敘話,其餘閒雜人等一律圍在外頭聽差,賢妃才道:“此時姐姐可以告訴妹妹了嗎,行動是否照舊?”
淑妃望著樹木葳蕤的花園道:“自然是照舊,不過一個小小的妃嬪,怕她什麼。”
賢妃咬住下唇,淑妃回頭道:“怎麼,你該不會是怯了吧?”
賢妃搖頭:“既然上了同一條船,妹妹必助姐姐心願達成。如若不然,也不會將那戲子引薦給姐姐。”
淑妃倚在美人靠上望著湖面,以手托腮:“就是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個戲子能不能成事。”
賢妃笑了起來:“姐姐且放心吧,傅蕊喬那邊我不知道,但是陛下心裡頭的疙瘩是什麼,我還是清楚地。”
“如此便最好了。”淑妃莞爾一笑,襯著背後的窸窣悄然而下的落木,顯得格外張揚和耀眼。
蕊喬回到合歡殿,只覺得快要被勒死了,木槿趕忙過來替她寬衣,把肚子裡的那些個棉花墊子給取出來,蕊喬終於鬆了口氣,道:“真懷著孩子都沒那麼不適意,這假的墊子卡著我的心口,壓著肚子真是難受。”
木槿望著蕊喬樣子開口道:“娘娘就非得走這步棋嗎?”
“這是最好最快,也是一勞永逸的方法。”蕊喬答道。
海棠於外間忙活,往白玉羊手首提樑壺裡泡的普洱茶里加了一些菊花,繼而拎進了房間給蕊喬飲用,蕊喬喝了一口道:“不錯,手藝越來越精湛了。”
海棠甜甜的一笑,放下茶壺,問:“娘娘,您今日何必和賢妃娘娘槓起來呢,咱們忍一時也就過去了。”
“咱們忍了又豈止是一時?!”蕊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