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這點小傷算什麼?
她的話未完,便教人打斷。“寫字的時候會拉扯傷口,所以你的傷口必須先處理。”這點陸天很堅持。
徐阿瑛眉毛一挑,給他幾分顏色,這男人就當起老大來了!
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她這個大當家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男人開口命令她?直覺的,她仰頭要拿出身為當家的氣魄,卻誤入那雙漂亮迷人的黑眸裡——他的眼睛真的很迷人呢!然後她的嘴不由自主的開口。“好吧!那就……明天再開始。”
她的氣魄咧!全鑽進角落邊的鼠洞裡去。
以為幫她包紮傷口是件簡單的事,但陸天發現——他錯了!
第一錯—這個山寨里根本沒什麼能用的藥材,他懷疑這裡的人都不受傷生病的嗎?所以陸天花了一整個下午,在幾個壯漢的陪同下,翻山越嶺的找,直到逼近晚飯時刻,他才找到需要的草藥,自己搗爛調和。
第二錯——那女人並不合作,因為她認為包紮這麼丁點傷口是弱者才會做的事,所以儘管他費了不少唇舌,那女人依舊不願上藥,直到他拿出親制的外敷傷口用的藥草,徐阿瑛才在佩服下,恍神時被他逮到時機,替她熟練的上藥包紮。
“你還真是不死心,為什麼一直要我包紮傷口?”她的口氣很不屑,在她眼裡,她以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也都沒處理,不是也好好的沒事。
“小傷口不好好處理,也有可能會為你日後帶來隱疾。”陸天滿意的盯著自己的包紮結果看。
“真是羅唆,所有人都受了輕傷,你幹嘛非逼我一個人上藥?”她是個山賊頭子耶!被他這麼一包,真是丟臉死了。
“帶著刀傷的手臂令我相當不舒服,我看著會影響心情,到時要我怎麼上課教大家寫字?”他嘴上是這樣講,眼神卻一黯——這是她為他而受的傷,不處裡好,他的心裡很難安,“從今日起,你這條手臂儘量不要碰水,我每兩天都會幫你換藥,約莫十日便可結痂癒合,到時隨你愛怎麼動都成。”
徐阿瑛的臉色很難看,想到還得跟這條被包得粗緊的手臂為伍好一陣子,心中篙直是罵得半死,早知道就不用傻傻為這個羅唆的男人捱上一刀。
眼珠子瞪著那碗由他親手研磨調製的藥車,方才他就是用這藥塗抹在她的手臂上,香香涼涼的,她瞄了他一下,眼中有著些許佩服。“你懂的事真多,想不到你還是個大夫!”
他搖搖頭,“不,我不是什麼大夫,只是略懂一點醫術而已。”
“略懂一些醫術就會自己採藥車,那我略懂一些刀法怎麼不是個武林高手咧!”她嘴裡咕噥。
他失笑,瞧著她蹙眉的模樣;—這個徐阿瑛,第一次照面只覺得她蠻橫粗魯又霸道無理,可整日相處下來,其實她就像個未涉世的小村姑,有時也是挺笨、挺有趣的。
“我問你。”她打斷了他的思緒,“你是不是懂很多中原的事?”
“為什麼這麼問?”
“上午在林裡,你不是說什麼武林世家南宮府,那就表示你懂得還滿多的,一定聽過不少關於中原武林的人物和事蹟。”
“還好。”何止懂,他都熟透透了。
“所以你一定知道很多故事。”
故事?“你想知道什麼?”他注意到徐阿瑛的臉色一亮。
“所有你知道的江湖事。”她的雙眸發光,好似忘了先前還在為上藥的事惱火著。
“為什麼想知道?”他攬眉。
她聳聳肩,臉上閃過一絲難得的羞意,卻被他留意到了。“我從小就待在寨裡,出遠門的機會不多,對外頭不熟悉的事自然是好奇得很,雖然也略有耳聞,不過都是些鎮上茶樓酒館的小道訊息,早就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