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此久留,只等一位朋友到了,就離開此地,不會入住高郵。這樣看來,黃捕頭似乎管不著了吧。”
黃芩點頭道:“那最好。”說完向茶棚而去。
重闊海一顆心才放下,知道他並非衝著自己而來,復又蹲下等他的朋友了。
韓若壁開始就瞧出了這白髮漢子的身份,無語旁觀了一陣,不由暗暗稱奇。因為重闊海對黃芩的那些話,聽上去雖然不失江湖漢子的硬氣,但其中的懼意隱約可覺。人的名,樹的影,象“霹靂火印”重闊海這樣扎手的人物居然會對黃芩顯出懼意,怎能不令他心生異樣。
他忽然道:“敢情江湖上的傳言是真的。”
黃芩停下腳步,斜眼看向他,道:“江湖上有什麼傳言?”
韓若壁道:“這些年間,好些江湖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高郵這個地方。更有人傳,江湖人最好莫要涉足高郵,但是,卻沒有說明為何莫要涉足高郵。”
黃芩搖了搖頭,道:“對江湖人而言,只要利益足夠大,殺頭的買賣也有人做,就算是大內之中,天子腳下都未必保得安全,又何況一個小小的高郵。”
他轉頭望向韓若壁,冷笑道:“而且,你也是江湖人,不一樣涉足此地了嗎?”
韓若壁無語了一陣。
黃芩又手指前方,道:“我敢說,那茶棚之中坐著的,十有八九都是和你一樣,要涉足高郵的江湖人。”
韓若壁道:“我想,若非寧王此事異峰突起,大多數江湖人路過高郵,還是會繞著道走,比如,剛才樹下那人。所以,高郵這地界總比別處安寧得多。”
黃芩佯嘆道:“你說笑了,高郵有何能耐能令江湖人止步。”
韓若壁悠悠道:“高郵不是有你黃捕頭嗎?”
黃芩縱聲笑道:“你太高估我了。”
韓若壁搖頭道:“其實,黃捕頭又何須隱瞞,你的手段江湖中知道的人越多,高郵便越安全,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嗎?我很想知道,你到任之後私下裡不擇手段地趕走了多少江湖人,又靠的什麼手段令他們不敢再入高郵。”
黃芩淡淡道:“我沒做過,哪裡知道。誰告訴你的,你問誰去。”
韓若壁搖頭道:“問也是白問。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角色,有誰願意讓人知道曾經栽在一個小小的州縣捕快的手裡?”
黃芩道:“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接近我?”
韓若壁笑道:“我就是個普通的江湖人,只因朋友比別人多幾個,知道的事自然也比別人多幾件。至於接近黃捕頭嘛,實在是出於好奇而已。”
黃芩疑道:“真的只是這樣?”
韓若壁的話,他實在不敢全信。
韓若壁笑道:“信不信由你。”
黃芩搖頭道:“我只當你一派胡言。”
當二人踏進茶棚時,裡面眾人的目光“刷”地全集中在了黃芩身上。
因為他身穿吏服,是這棚中唯一的公人。
茶棚裡一時鴉雀無聲。
祝玉樹此時仍是坐在原座上,一人佔據著一整張桌子,臉色雖不好看,但血跡已然擦去。而唐丁則擠到了江紫臺身邊,和雙絕道人四人合坐了一桌,其他人位置不變。
黃芩的目光緩慢地掃過棚內所有人後,徑直來到“鬼手虛無”的桌前,大方落坐。韓若壁跟著也坐在了他身側。
任誰對面坐著這樣一位鬼氣森森,瞧不出模樣的人,都難免不寒而慄,但這二人竟似並不在乎,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
黃芩朗聲道:“老胡,怎不見倒茶?”
一直躲在爐灶後,且剛剛目睹了一場惡鬥的老胡含糊應了聲“這就來”之後,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等他小心走近,才瞧見來的是黃芩,立時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