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衣打扮,不僧不俗,非道非儒,也看不出來是古服還是今裝,古怪非常!
那兩人都是中等年紀,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身量,臉上洋溢著一模一樣的笑,詭異之極!
我和叔父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兩個男人只是看著我和叔父發笑,也什麼都不說。
呆站了片刻,叔父忽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徑直往石門中走去,我也連忙跟上。
眼看要進門,那兩個中年人突然伸出手來,一左一右,攔住我和叔父。
叔父臉色頓變,喝道:“你們幹啥哩!?”
我的心中也“砰砰”亂跳,暗自提防。
左首那中年男人仍舊是一臉的詭笑,道:“請問兩位,憑信呢?”
叔父瞪眼道:“啥憑信?!”
右首那中年男人臉上洋溢著與左首男人一模一樣的笑,道:“入門的憑信,沒有憑信,是不能入門的。”
“哦……”叔父扭頭瞥了我一眼,暗含深意,我自然懂他的意思,叔父是說,待會兒稍有異變,就立時先下手為強,打翻這兩個看門的人,強行闖進石門裡去!
第230章 城摞城下(六)
我估摸了一下,看那兩個中年男子的模樣,是有道行的人,但道行深淺還未可知。不過以叔父的手段,再加上我,拿下他們兩個並不成問題,關鍵是,剛才那個老頭哪裡去了?
他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和合偶?
念及此,我深感還不能貿然行事,便道:“我們是跟著剛才那個人過來的。”
“剛才那個人?”左首的男人道:“是羅先生麼?”
我一聽有門兒,便連忙點頭,道:“對,是我羅叔叔。”心中卻暗罵:“呸,就是個壞老頭,才不是我叔叔。”
左、右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略沉默片刻,右首的男人遲疑道:“如果是羅先生引路,那……”
“你囉嗦啥哩?!”叔父瞪眼道:“羅大哥要引我們入城豪賭,你在這裡阻三攔四幹啥!?”
叔父也學我,開始順杆爬了。
左首那男人賠笑道:“兩位不要著急,羅先生進門的時候,並沒有說後面還有朋友,因此我們才要詢問清楚。敢問兩位進城,要賭什麼?”
“廢話!你說賭啥!?”叔父已經不耐煩了,喝道:“賭命!咋了?!”
叔父這是脅迫之言,那兩個人但凡再攔阻一下,叔父就該動手了,我也暗中蓄力,以備不測,卻不料那兩個人聽見“賭命”二字,臉色立變,也不笑了,竟瞬間肅容,讓開道路,躬身作揖,道:“原來是貴客駕臨!在下多有冒犯,恕罪恕罪,請進賭城!”
我和叔父都是一愣,繼而大喜,再也不搭理那兩個看門的,昂首闊步挺入石門。
那兩個看守則大聲呼道:“賭命貴客到!”
聲音喊得頗大,叔父罵了聲:“信球!”
甫進石門,我和叔父就被嚇了一大跳——石門內是一條長長的過道,足足有六七尺寬綽,鋪的都是青石老磚,十分平整乾淨。
過道兩側皆是長明巨燈,照的四周亮如白晝,耀眼異常,燈柱前後綿延數十丈,足足有百盞不已!
每盞長明巨燈之下,又都立著一個人,幾乎是一樣的高低胖瘦,也如石門看守一般的打扮,五色長衣,非僧非俗,非儒非道。
不同的是,石門看守臉上帶笑,而這些人卻個個立如標,面無表情,狀如石刻,紋絲不動!
叔父低聲道:“這地下咋這麼大的陣勢?”
我卻知道,開封地下埋著古城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我和叔父走在過道上的時候,每經過兩盞燈,便有兩個泥雕石刻一樣的人彎下腰來,躬身作揖,霎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