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既驚且異,還暗自捏了把冷汗:還好剛才在石門外沒有動手,好傢伙,這石門之內還埋伏著一幫強人,如果動起手來,諸事難料!俗話說,好狗咬不過村,我和叔父兩個人恐怕要栽。呸!這話說的,把自己和叔父都給罵了……
轉念又思忖道:這些人對我和叔父這般恭敬,卻是為何?
難道就因為叔父說了句:“賭命”?
那這其中又暗含著什麼貓膩?
我和叔父也不好問,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鞠躬作揖中茫然走過。
過道盡頭,又是一處大門,卻非石質,而是五色木質,門口也有看門人,卻非男人,而是女子——兩個妙齡女子,一個身著白裙,一個身著黑裙,都是正值青春,頗具顏色,笑容也可人,見我和叔父近前,便稍稍一迎,道:“貴客請更衣。”
“啥?!”叔父愣道:“更衣?”
那兩個女子手中各自捧著一疊衣服,白裙女子笑吟吟道:“貴客身上的衣服已經溼了,穿著多有不便。”
黑裙女子道:“賭城已為貴客準備了新衣,我們伺候著更換。”
說著,那白裙女子就上前伸手去解我的衣釦,我臉色一變,急忙後退,道:“我不換,你別碰我!”
叔父也道:“不更中不中?俺倆就喜歡穿溼的。”
“也好。”那白裙女子掩口而笑,黑裙女子說道:“貴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確定不換衣裳的話,就請進。”
眼見兩女放下衣服,伸手推門,我和叔父便要進去,那白裙女子忽然說道:“貴客,請記好,願賭就要服輸。”
我和叔父不禁怔住,叔父道:“啥意思?”
白裙女子斂了笑容,道:“既是賭命,輸了,就要把命賠上。”
我吃了一驚,道:“真有賭命的?”
“怎麼?”黑裙女子也變了臉,道:“兩位是來玩笑的麼?”
“不管是否玩笑,在這裡,玩笑也當真。”白裙女子森然道:“既然在石門處說了‘賭命’,那便是和冥冥簽了賭命的契約,如果輸了,即便是反悔,也不得好死!”
我心頭大震,再看叔父,臉色也是異常難看,他道:“在石門那裡說了賭命,進來就一定要賭?”
“是的。”黑裙女子道:“賭城,最歡迎的人,就是賭命的人,只有賭命的人,才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即便是沒有入門憑信,即便是沒有引路人,我們也會歡迎。”
我和叔父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看守石門的人在聽見叔父說出“賭命”二字後,態度有那麼大的轉變!
叔父沉聲道:“如果賭輸了不服,就不得好死,是?”
白裙女子點點頭,道:“是的。”
叔父陰測測道:“咋個不得好死的法?”
“人生出來的時候,法子都是一樣的。”黑裙女子詭異的一笑,道:“可是人在死的時候,卻各有各的不同。先前有個叫元囯中的,是什麼火德門的門主,在賭城中與人賭命,結果輸了不認,還強自逃出了賭城。可是,沒過多久,他的陰魂便飄蕩回來了……”
白裙女子接著說道:“逃是逃不掉的,就算人走了,變成鬼還一樣會回來,這就是冥約的束縛。所以這個地方,又叫鬼谷!”
我聽得又驚又怒,道:“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也要當真?!”
黑裙女子肅容道:“鬼谷有冥約,賭城無戲言!”
我愣了愣,道:“你們賭命,是怎麼個賭法?”
白裙女子笑道:“兩位進去之後,自然會知道。”
我又問道:“你們這裡,來賭命的人多麼?”
黑裙女子點頭,道:“多。”
我道:“他們為什麼要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