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行動間已經頗有些小女人的韻致了。
可女人看她,卻少有喜歡的,玉華人小見識少,只覺得這人膩膩歪歪的,說不出哪裡彆扭,王嬤嬤這樣老辣的卻是暗自搖頭,可惜了這等出色的小娘子,卻是這副做派,難怪世人總要說人窮志短。
“哎,真好啊,看著妹妹氣色一天比一天越發好了,人也越發漂亮了。”芸娘拉著玉華肩並肩坐下,熟絡的猶如親姊妹一般。
她從進府知道玉華身子不太好,便每日早晚都來噓寒問暖,很快便在府裡傳出了個謙恭懂事的名聲,還得以藉機見了崔澤觀一面,受了他兩句褒獎,如今對著玉華,是越發的親切了。
“聽說妹妹昨日得了姨夫賞賜的玉澗鳴泉,可否借姐姐賞玩一下。”
玉華呆呆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看碧痕,彷彿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一般。
碧痕便開口說道:“芸娘,那琴名貴的很,五娘還小,這裡又擺不開,夫人命我把它收在庫房了。”
“哦,那真可惜了,五娘可學過琴藝?”芸娘又問道。
琴藝,玉華還真沒學過,趙蜜兒一直因手邊沒有樂器可教她而惋惜,只教了她簡單的音律概要。
見五娘搖頭,芸娘先是拖長了聲音,好似極為惋惜的哦了一聲,然後才說道:“我倒是學過一些毛皮,不過比起珍姐姐就差的遠了,珍姐姐琴藝高超,可是宮裡出來的樂師親授的呢,五娘如今得了好琴,哪天請珍姐姐來彈一曲,我們可就有耳福了,你說可好?”
玉華只輕輕應了一聲好,便低頭不語了,芸娘見她木訥訥的,既不知道自慚形穢,也沒有把玉澗鳴泉讓出來給自己或二孃的意思,更沒答應請二孃過來,不由又是煩躁又是鄙夷,心道生的好又如何,果然是個蠢笨之極的,姨夫竟還如此偏愛,今後一定會大失所望。
想到此處,芸娘眼睛一轉,又說道:“姨夫賞了這麼名貴的琴給五娘,可見有多疼你了,五娘身子既然已經大好了,明日就和我一起去給姨母請安吧,珍姐姐最是和氣了,看到五娘這樣可愛漂亮的妹妹,一定喜歡的緊。”
站在一旁的碧痕聽了這話頓時一愣,張嘴便想要出言阻攔,可抬眼看到王嬤嬤立在那裡不動聲色的,便又咽了回去,只有些緊張的看著五娘如何應答。
五娘只是抬眼有些迷惑的看著芸娘,有些迷惑的反問了一句:“請安?”
見玉華仍是糊里糊塗的樣子,柳雲姿便更加親暱的樓主了玉華小小的腰肢,嬌嗔的搖了搖說道:“五娘啊,姨夫姨母這麼看重你,要是看到你這麼懂事主動去問安,定會高興的。”
話說到這裡,玉華再不回應,顯然就坐實了不懂事的名頭,她並沒直接回復柳雲姿的話,只是抬起頭怯怯的看著王嬤嬤,低聲問道:“嬤嬤,夫人吩咐過讓我好好養身體,暫且不要去請安的,我若自行就去了,是不是就成了你說過的那個;那個。。。擅作主張啊。。。。。。”
玉華只細聲細氣的說了這麼兩句,看到三人都盯著自己,便又羞怯的垂下了頭。
聽玉華如此回答,三人中碧痕不由輕輕鬆了一口氣,而柳雲姿愣了愣,一時彷彿不知該說什麼,只有王嬤嬤若有所思的看了玉華一樣,才緩緩說道:“五娘不必急,等你身子養的更好些,規矩也學好了,自然可以去向夫人請安了,芸娘,昨日給你的老幾房的族譜背下來了麼?”
王嬤嬤神色肅整,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便開始了今天的功課,又足足教導了三個時辰,才回去歇息。
這趟回北院的路,王嬤嬤走的格外緩慢,早於多日前,她心裡便隱約有了些疑問,今日裡這疑問似乎越發清晰了起來。其實,像王嬤嬤這樣機警的人,每日裡教導著玉華,不管玉華如何善於偽裝,還是難免於最平常之處反而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