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沒想到他會說這事,一怔,低低的道:“怎麼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她這樣的回答倒是讓顧西東一愣,他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笑笑,道:“不怪我就好。”
一時間找不到話說,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顧西東喝完了杯子中的水,站了起來,重新拿了一個紅酒杯,道:“要不要來一杯?”
祁安落唔了一聲,他已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顧西東其實並沒有喝多少酒,一瓶紅酒還剩了大半。
客廳裡沉寂著,祁安落喝了一杯酒,才道:“西哥,你別多想。其實我更應該謝謝你才對。”
是啊,這些年來,他幫了她多少?多到她甚至數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比真正的親兄妹還好了很多。祁安落有時候甚至在想。就算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哥哥,也未必能做到顧西東這般,那麼的護著她。
這種事情,其實明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也只有他,才會站出來。
顧西東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那麼會兒,才低低的道:“你相信我就好。那個姓寧的,是在刻意的接近你……”說到這兒,他忽然就頓住了。
他恍惚了起來。過了好會兒,才看向了祁安落,道:“你的腦子裡……有些不好的記憶。你曾經對我說過,讓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在想起來。”
他自然是知道祁安落這麼大晚上的睡不著是為什麼的,換成是他,如果別人莫名其妙的來那麼一出,他肯定不會有她那麼平靜。他選擇告訴她,是因為她有知道的權利。
他的腦子裡忽然就浮現出厚厚的樣子來,姓寧的既然找上了門,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罷休。後面肯定還會有糾纏,他得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顧西東的語氣沉重而壓抑,如果他早些發覺,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到底還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
祁安落像是被敲了一悶棍似的,好會兒也反應不過顧西東說的話來。過了那麼久,她才不敢相信的道:“西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腦子裡,有一段記憶沒有了?”
她問得有些費力,同樣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記憶沒有了,她怎麼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顧西東點點頭。有些苦澀的道:“我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你有知道的權利。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都交給我就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說到最後,他已是不自覺的將拳頭握緊。祁安落卻是茫茫然的,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還有那麼戲劇性的事。她試圖去回想,可都是空白的。關於那段記憶,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茫然得厲害,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去消化。這種事情,怎麼會是發生在她身上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祝雅時的情景來。鍾湛曾問過,她是不是和她認識。還有,另外一次,祝雅問她,是不是不認識她了。
那時候,她以為她是和她認識的誰長得像,現在想起來,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還有寧緘硯,最開始遇見時,他的各種試探。祁安落像是掉進了冰窖裡似的,渾身忍不住的發冷。是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她閉了閉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厚厚來。心臟像是被撰住了一般,疼得她無法呼吸。祁安落忽然就慌亂了起來,強迫自己停止去想……
她的額頭上在不知不覺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頭像是被針扎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的伸手緊緊的抱住。
“怎麼了?”她疼得連臉扭曲了起來,顧西東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急切的問道。
胃裡在翻湧著,祁安落動也不敢動,斷斷續續的道:“西哥,給我,給我藥……”
顧西東在那一瞬間是六神無主的,聽到她提醒起來,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