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裡面,黑衣人身勢一轉,到了茅屋背後,卓君明快速地追上來。他雖然輕功絕佳,但是這等快速的疾奔,卻是前所未有,已禁不住有些喘息。等到他轉向屋後,才忽然覺到,那個黑衣人赫然在目,這一次他不再跑了。
兩者距離不足一丈。
這人棗紅色的一張臉膛,當得上面若重棗,濃眉,寬額,翹下巴。這等長相的人,簡直是少見,如果說卓君明以前見過,那大概只有在戲臺上了。
卓君明顯然是吃了一驚,那人面對面的看著他,未曾出聲。
卓君明已難以按捺住心裡的惱火,對方隔窗窺探,分明已聽見了自己與彩綾的對答,那是他最感惱火而無法原諒的。他冷笑一聲道:“在下與朋友素昧平生,何以窺人隱私,這等鼠輩作為,令人不齒!”
那人鼻子裡似嘆息又似冷漠的哼了一聲,身形略閃,向外窺視。
卓君明只當他又要逃走,哪裡容得,足下一滑,已把身子湊近過去,右手倏出,用穿心掌勢,一掌直向這人背上戳過來。
黑衣人右手微揚,叉開虎口,向著卓君明遞過來的手腕上就拿。
一個身懷絕技的人,即使他有心藏拙也不是容易的,黑衣人掌一出,卓君明只感覺到有如金刀劈風般的一股風力朝著自己腕子上切下來。
他心裡一驚,忙不迭的撤回了這一招,身形疾轉,翩若飄風。只一下,已到了黑衣人背後。
這一次卓君明決心給對方一個厲害,他雙掌一合,猝然提聚真力,用雙掌開山的功力,霍地直向著這人背後磕了下來。掌勢一撒,其力萬鈞,黑衣人黃龍翻身般地一個倒轉,雙手合捧著向上一揚,施展出一招漂亮的韋陀捧杵的招式。
四隻手掌乍然接觸之下,卓君明即感覺出由對方掌心裡逼傳出一股難以令人當受的巨大力道。這股力道到底有多大,卓君明也難以判斷出來,只是使他感覺到,如不急忙撤招,這雙手掌就休想保全,勢必將會為之折斷不可。
卓君明雙手出得快,收得更快,他的掌才一收回,對方黑衣人也收回了掌勢。
看樣子對方黑衣人分明是心存忠厚,並無意出手傷人,招式一出即收。儘管如此,在卓君明來說,也有難以承受的感覺。
一股無形的潛力,在對方出擊之初,已大片逼運過來,此刻隨著對方掌勢的收回,忽然也向後一收,雖不曾真的擊出來,只是餘波盪漾,卻也使得卓君明身子通通通,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卓君明內功已甚為精湛,立刻判斷出一旦對方乘勢擊出,自己萬難當受得住。
卓君明一向是不大服人的性子,可是現在只與對方比劃了一下,已知自己絕非是對方的對手。
他還不甘心,藉著收回的掌勢,卓君明的身子向左面一個快閃,卻在錯步擰身之間,左掌倏出,用拿雲手的手法,直向著黑衣人肩頭上拿了下去。手勢方一遞出,黑衣人右手亦起,凌空虛遞,再次的比劃了一下,卓君明立刻就覺出大股的氣機逼運過來,最驚人的是對方掌勁裡那種火辣辣的感受。他不得已向後退了一步,對於卓君明來說,已經發覺雙方在功力上那股顯著的差距,這個架,實在是不好再打了!
他臉上一陣子紅,抱拳道:“朋友好佳的功夫,既然有這麼一身的功夫,就絕非是無名之輩,請報上個萬兒吧!”
黑衣人輕嘆一聲,抱拳道:“卓兄,請恕我的不得已……”
卓君明倒抽一口冷氣,睜大了眼。
黑衣人像是在苦笑,只是臉上表情卻不明顯,像是很木訥:“你我兩年不見,莫非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是……什麼人?”卓君明肯定的搖著頭道:“老兄,你大概記錯了,我並不認識你。”
那人一笑道:“錯不了!”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就臉上一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