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箏趕緊起身,忍回眼淚笑到:“嗯,託祖母的福,吃了葉先生幾副藥,已經全好了;祖母不要擔心。”
老太君這才露出一點笑顏:“好;好,快進來讓祖母看看。”
如箏扶著老太君進了裡間,被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終於放下心,祖孫坐著說了會兒話,老太君又留如箏用了午膳,告訴她近幾日的學規矩都暫停,才放她回沁園休息。
如箏回到沁園坐定,崔媽媽便帶著丫鬟們來給她請了安,如箏了的午後定會有不少人來探自己,便讓浣紗夏魚給自己梳洗了,躺在床上歇了個午覺。
午後,果然刁氏宋氏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了她,如書也帶了自己親手熬製的銀耳蓮子羹來給她補身子,只有徐氏一直沒有露面,如箏卻也不奇怪,只是叮囑瞭如書晚上過來陪自己住,如書笑著點點頭,眼睛就眯了起來。
如書走後,如箏看看天色,又湧起一陣倦意,浣紗見她面容疲憊,便上前幫她佈置好了衾枕,扶她躺下:
“小姐到底還是虧損了身子,合該多吃些,多睡些才是。”
如箏被她逗得笑了笑:“那不成了小豬了……”
她一句話,浣紗也笑了:“這可是小姐自己說的,奴婢可不敢……”說著她又搖了搖頭:“小姐,奴婢不明白,小姐你幫了徐姨娘那麼多,怎的她卻這般無情,就連您受傷都不探一探?”
如箏笑著拉了拉被子:“她是個精明謹慎的,卻並非自私無情之人,今日不來是為了自保,但卻不會一直不來的……”
浣紗點了點頭,替她放下了紗帳,退出了裡間。
如箏一覺醒來,天已經擦黑了,如箏讓浣紗點上燈,稍微用了點粥便躺在美人榻上胡亂繡著一個荷包。
暮色漸沉,浣紗又為如箏加了盞燈:“小姐,別繡了,當心傷到眼睛。”
如箏抬頭笑了一下,放下針線舒展了一下腰。
浣紗看看窗外的天色嘆道:“五小姐怎的來這麼晚?”
如箏看她略帶憤憤的樣子,不禁失笑:“她們要避人耳目,自然不能來太早。”
“避人耳目?”浣紗不解,馬上又意識到如箏說的是“她們”而不是“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果然不一會兒院門守著的小丫頭來報,徐氏和如書來訪。
如箏起身迎到門口,徐氏福身一禮:“妾徐氏見過大小姐。”
如箏忙攙起她“姨娘不必多禮,快請坐吧。”說著拉著徐氏走到桌旁,又令人上茶。
徐氏道了謝坐下,如書也坐在一旁,拉著如箏的手上下打量:
“午間人多鬧哄哄的,也沒細問大姐姐的傷勢……聽說被父親踢了心口吐了血,可是真的?”說著眼圈便紅了。
聽她說話不帶遮掩,徐氏急的嘆了一聲,倒是如箏坦然一笑:“姨娘莫氣,書兒直言正是著急我傷勢的緣故,所謂關心則亂便是如此了。”說著反手拉住如書的手,輕輕拍了拍:
“放心,我沒事的,本來也不是大傷,在舅舅家得葉太醫幾服藥吃下去,也就全好了。”安撫過了如書,如箏又轉向徐氏:“也勞煩姨娘掛念了。”
徐氏忙欠身道:“不敢,妾是個無用的,連累的五小姐也被人輕視,這次出了那麼大的事,我除了在院子裡記得團團轉,竟幫不上一點忙,想想往日二小姐對我和五小姐的多番照拂,妾真是無地自容。”
如箏笑著為她倒上一杯茶:“姨娘不必如此自責,更不要自輕自賤,此次靜園那位籌劃周全,差一點就把我姐弟至於萬劫不復之地,若不是老太君慈心呵護……”說到此處,如箏心頭恨意頓生,不得不微微斂眸隱去目光中的凌厲之色:“我怎樣倒是無所謂,只可憐柏兒身為嫡長子,卻被父親如此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