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咬咬牙:“確是如此,不過侯爺的偏心,多半還是靜園那位頻吹枕邊風的緣故……”說到此處,徐氏似是意識到自己失言,欠了欠身:“妾妄逞口舌了,二小姐恕罪。”
如箏冷笑:“姨娘不必如此小心,她做得,難道我們便說不得?”說著她轉向如箏:“這次我回來,向二表姐討了很多京裡最新的花樣子,你去裡屋讓浣紗給你找啊?”
如書聽了眉毛一挑:“我知道你們又要避著我說話,我都十四了,還拿我當小孩子。”說著嘟起嘴,沒半分要回避的樣子。
徐氏嘆了口氣:“五小姐,二小姐也是為你好……”
如箏卻笑了:“是了,我們書兒也是14歲的‘大人’了!”說著颳了刮如書的鼻子:“想聽我也不攔你,畢竟你以後進了皇家,遇到的勾心鬥角只會比這些更危險。”
聽了她的話,如書坐正了身子,斂眸答“是。”如箏微笑看著她,語氣卻變得嚴厲:
“只一樣,我與姨娘籌謀之事,你切不可外洩,更不可參與,如不答應,現在就回荷香小築去。”
如書鄭重點頭:“是,大姐姐,我都記下了。”
如箏聽她叫自己“大姐姐”知道她真對此事上了心了,便也不再趕她,轉向徐氏:“近日之事,我姐弟雖然受屈,但承蒙老太君庇護,倒也沒有大礙,反是靜園那位被奪了掌家大權,此後必更恨我姐弟入骨,不但如此,恐怕還會遷怒於大伯母三叔母和姨娘……”如箏頓了頓,看徐氏臉上風雲變幻,抬腕理了理衣袖,如箏知道她必是心中已有了計較,飲了口茶,語氣一沉:
“姨娘聰慧,想必對現的情勢已有計較,箏兒只說一句,大伯母雖擅持家,但畢竟已是分府單過之人,不會執掌侯府太久,三叔母雖心直口快,但根基尚淺,也不是那一位的對手,過些時日,若是父親發話,夫人重奪掌家大權,姨娘認為,難做之人會是誰?”
聽到此處,徐氏肅然起身下拜:“二小姐金玉良言,妾承教,感激萬分。”
如箏忙起身扶她坐下:“姨娘不必如此,箏兒有此番計較,既是為了姨娘書兒和杉兄弟,也是為了自己和柏兒,若耽擱些時日,待夫人重新上位,不但姨娘會被遷怒難以自處,我姐弟也免不了再受算計,只有趁此時她沉寂,想法令姨娘再進一步,才能永絕後患。”
如箏抬眸,敏銳的在徐氏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微芒,她知道,徐氏已經被自己說的動了心,此時,一陣茶杯輕響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如箏轉頭,如書正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傾斜的茶碗,如箏笑著拍拍她手:“你忙什麼,讓浣紗她們來就行了。”如書燦燦紅了臉:“我,我找浣紗要花樣子去。”說著便慌慌張張起身走了。
如箏笑望著她離開,轉頭看向徐氏:“姨娘你看,書兒都為姨娘高興呢。”
徐氏回過神,起身鄭重其事地向如箏行了個大禮,才欠身坐下:“妾無用之人,本該安守本分,可靜園那位實是……”她嘆氣:“若是妾自身也就罷了,只是五小姐和杉少爺自小養在荷香小築,現竟成了罪過,若是因為妾的緣故令他們為侯爺所不喜,妾便是罪孽深重了。”
如箏正色道:“姨娘不必妄自菲薄,依箏兒看,姨娘不過是輸在一個‘妾’字上,論人品,論能力,姨娘都不輸那一位,即使是論出身……”說到這裡,如箏淡淡一笑:“姨娘撫臺小姐的身份,又比那位能低多少呢。”
見徐氏默然不語,如箏知道她也是心有不甘:“當年夫人入府之時,也不過是個貴妾,咱們大盛朝的規矩不同前朝,貴妾本來離‘妻’也是不遠的……”說著她抬起頭,看著徐氏笑的真誠:“若是姨娘能夠再進一步,我才能真正放心離開侯府出嫁呢!”
徐氏原本以為如箏提點自己這番話,是帶了慫恿自己與薛氏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