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說一個,就說一個總可以了吧。”
“你叫我什麼?羦狛教不是崇拜英雄的教,是祭祀自然神的教,英雄也沒什麼大人物。”都郵明顯有些不耐煩,“要不你說個,我找你說的編。”
“現編啊?那還叫傳說麼?現編的那叫小說!”我打算騷擾到底,“賽巴桑,你今天不說,我就不走了,你睡覺我也要在你耳邊煩,直到你說為止。”
“你是打算跟我鬥爭到底是不是?就算我說了你怎麼就能保證是真傳說,不是我編的?”都郵坐在床上盯著對面的牆壁,越看越入神,“芥末,有時候我總覺得這牆壁在微微發光,是不是我眼睛有問題?”
“準確說不是你眼睛有問題,整個監獄都在發光。”我突然想起那天從山裡鑽出來的事情,“你跟我說個英雄,我就跟你說監獄發光的事情。”
“這也談條件?”都郵抓抓頭,“說就說吧,反正我也沒啥損失。”
“可不是,聽話就是好孩子,好孩子有糖吃。”
都郵倚著背牆想了想,“那我就給你講個好孩子沒糖吃的傳說吧。”
“還有這傳說?說!我聽著。”我倒是不在乎他講什麼,關鍵是故事的內容,在傳說中可以崇拜的英雄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成功立業的英雄,開創了新世紀或殺死了惡勢力,另一種就是命運悲慘的英雄,費力費神做了一大堆事把自己給交代了。這個所謂好孩子沒糖吃的英雄差不多是屬於後者吧。
在始入山還沒改名成釋奴山的時候,有一個流浪漢來到山裡。山裡人都覺得很蹊蹺,這個人不吃不喝就坐在樹下從樹葉的縫隙望天。雖然好奇,但沒人願意上前去問問原因,大家認為這人看夠了自然會走。可過了一個多月,那個流浪漢還在看,連坐著的姿勢都沒變。這時大家由好奇變成了害怕,更不敢過去問了。
一個小男孩鼓足了勇氣,拿了個饅頭走過去問他,“你在看什麼?”
那個流浪漢說,“我在看未來。”
“未來有什麼?”小男孩接著問,“看到了什麼了?”
“未來有很多光。”流浪漢笑嘻嘻的看著小男孩,“你把你手裡的饅頭給我,我就告訴你光的事情。”
小男孩毫不猶豫地把饅頭遞給了他,“給你!”
流浪漢吃完饅頭看著他,“又很多光的時候,你要帶著人到沒有光的地方去,等到沒有光的地方漸漸有光了才能出來。”
小男孩詫異地看著他,“然後呢?”
“然後?”流浪漢拍了拍小孩子的頭,“然後就沒有饅頭吃了。”
過了十多年,男孩剛剛成年,儼然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時間進入到天神大戰時期,始入山到處是火光瀰漫,那男人突然想起小時候那個流浪漢說的話,於是帶領大家在始入山中尋找沒有光的地方。找了很久,損失了大批的同伴,終於在流浪漢呆過的那棵樹下看到一個洞穴。
進入洞穴後發現下面別有洞天,裡面大得出奇,於是招呼所有人到裡面來避難。在裡面呆了很久,很多人又累又餓就想出去找吃的。那男人說,沒見到光就不能出去,人們起初還相信他,後來覺得他腦袋有問題,這深山裡面的洞穴怎麼會有光?不少人不聽阻攔就出了洞穴,不過但凡出去的就沒一個回來過。時間一長,沒有火了,也沒有了食物,洞裡剩下的人逐漸失去了信心,有不少人寧願冒死也要出去,離開漆黑一片的洞穴。不知過了多久,那男人突然說可以出去了,他說自己看到了光,帶頭第一個衝出了洞穴。他歡呼著迎接太陽的光芒,聽到了歡呼雀躍。他拯救了自己的鄉親,覺得無比自豪,興奮地說這是神預見到的未來。
“完了?”我覺得這也不算是啥英雄嘛。
“沒完。”都郵嘿嘿一笑,“其實,他是最後一個出山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