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新見錦,她有些放不下。
“新見先生就不能脫離芹澤他們嗎?”
二月二十三日,浪士組終於到了京都。他們和其他被召集起來的浪士一起在壬生村的新德寺聽著一個叫清河八郎的傢伙發表著臭長的“尊王攘夷”演講,朝霧白聽著索然無味,便開了小差,捅捅的胳膊沖田悄聲問。
“不太現實啦。”沖田顯然也對清河八郎的演講毫無興趣,索性和朝霧白開始聊天,“我聽說他的命是被芹澤救回來的,從小就跟著他呢。如果他真的願意那倒好了,可是想叫那個死腦筋的傢伙脫離芹澤派,簡直比登天還難。”
看起來有點難辦。
朝霧白並不想眼睜睜看著新見就這樣慢性自殺,他這樣跟著芹澤下去顯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而這事朝霧白所不願意見到的。
大概因為新見是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沒有任何理由便對她表露了善意的人,朝霧白並不希望他會死掉——至少不要在她眼前死掉。
“誒,你們在說新見嗎?”一邊的藤堂也來湊熱鬧,“說起來,那個人真的可惜了呢。”
藤堂平助年齡比沖田還要小上一些,是整個浪士組除了朝霧白之外最小的。所以自從那天芹澤縱火時認識了之後,平時他們三個也常常混在一起。此時聽藤堂這麼說,朝霧白皺了皺眉頭:“可惜可惜的……就不能想點辦法嗎?”
“想什麼辦法呢。”
沖田顯得滿不在乎,他對一切除了近藤以外的事都並不太熱衷,這也是他和朝霧白在思想方面最大的不同:“那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選擇的追隨芹澤,會有什麼後果恐怕也早就有所覺悟了。”
覺悟、覺悟。朝霧白非常討厭這個詞語。也許這個時代的武士認為切腹死是一種榮耀,並且一直做足了戰死沙場的覺悟,但是朝霧白卻認為,活著比一切都重要。
哪怕處在一個遊戲裡,她也依然堅定不移的這麼認為。
“你們幾個,別開小差了,土方先生要生氣了。”
永倉新八小聲的提醒了他們幾句,幾人連忙正襟危坐,作出“我很認真我非常認真”的樣子,讓土方狠狠的瞪了他們好幾眼。
清河八郎的演說主要和“尊王攘夷”相關,但是浪士組集結的目的卻是為了保護將軍,目的從根本上就不同。
三月,清河八郎帶著浪士組離開京都向江戶出發,而朝霧白所在的試衛館和芹澤一派卻留了下來,改名壬生浪士組,正式歸入會津藩旗下。
壬生浪士組成立初,芹澤派和近藤派互不相讓,都要爭一個局長的位置,最後居然荒唐的立了三個局長——除了芹澤和近藤,與芹澤關係最好的新見也因為芹澤的一句話而被迫捲入了這場荒唐的權力之爭裡,成為了第三個局長。試衛館不甘示弱,雖然無法再要求多設局長,卻又硬生生加了兩個副長,和十個副長助勤,導致原本就只有幾十個人的浪士組有一大半人成了幹部。
——自然這其中不包括無法見光的朝霧白。
當幹部組被拍板決定下來之後,芹澤帶上了包括試衛館的所有幹部去花街喝酒,只留下稱病的新見和不見光又未成年的朝霧白。他們走後,朝霧白一個人閒著無聊去了壬生村後的樹林,卻在那裡遇到了新見。
“沒想到朝霧也會來這裡呢。”
新見站在一顆柳樹下正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聽到腳步聲便回過頭來。他的嘴角帶著些許笑意:“被總司他們拋下了?”
“未成年,再加上近藤先生說女孩子不適合去那種地方,我就沒有跟著去。”
朝霧白坦率的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了新見的臉上,頓了頓:“新見先生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嗎?”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問出來,新見愣了愣,然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