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地上前,“我說張公子啊,怎麼不進來坐坐,我們家秋紅可是想死你了呢。”
“改天吧。”被喚做張公子的人行色匆匆,連回答都是敷衍性的。
“哼!”看著人影在她面前消失,嬤嬤撇撇嘴,“不就是去樓外樓嗎?有什麼了不起?”
她轉身一搖一擺地朝裡走,看了看還立在一邊的人,揮揮手中的絹帕,“還有你,要去樓外樓就快點兒,晚了啊,可就沒有份兒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地方,原來就是個樂坊而已。
幾乎走遍了滿城的客棧,居然統統關門,說是要去看樓外樓每月一次的迎客宴,弄得他也不由得好奇起來,以為是什麼江湖上新興起的門派。結果跑來一看,真是失望之極。
不過幸好,有地方坐、有茶水喝、有點心吃,不至於讓他坐在緊閉的客棧門外挨餓受凍。
周圍金壁輝煌,輕紗舞動,正中的圓臺之上,美麗輕盈的舞娘霓裳揮灑,水袖搖曳,曼妙異常,博得眾人喝彩不斷。
不得不承認,人漂亮,舞姿靈動,配樂的簫聲也很精湛……可是從小就看慣了家中美麗的妹子,聽慣了她天上地上絕無僅有的美妙笛聲,所以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對差距太大的檔次有任何激動的表現。
百般無聊地看著臺上的人獻樂獻舞,臺下的人如痴如醉,他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最終慢慢地合上。
“樓外樓,也不過如此嘛。”清脆的聲音穿插在樂聲中突兀地響起,遠遠地傳來,害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幻覺,幻覺,一定是自己的幻覺,這兩天趕路,疲倦得很,所以才會聽見這個聲音。
悠揚的樂聲停止,周圍的人群在騷動。
幻覺,幻覺……在心中默唸,他就是抵死也不睜眼。
“是誰啊?敢這樣說樓外樓?”
“砸場子吧?”
“不可能,哪有挑上樓外樓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
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最前排有人站起,接著跳上了圓臺。
“在下久聞樓外樓的大名,特地前來,沒想到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一次他可以說是幻覺,兩次他也可以繼續欺騙自己,但是三次呢?花莫愁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在看清楚了臺上的人之後,心中不禁哀嚎連連。
除了顧不了,還有誰?
“不知這位公子對樓外樓有何不滿?是否是敝樓招呼不周?”一名婀娜的女子上臺,揮退了正在撫琴的樂師,得體地問面前身著男裝的顧不了。
“你是誰?”眉毛一挑,顧不了問她。
“妾身韓心,是樓外樓的總管。”微福身,韓心笑臉相迎。
“那你們樓主呢?”此話一出,就聽見下面噓聲四起。
“抱歉,樓外樓樓主一向不見外人。”韓心委婉地拒絕她。
“那麼執事呢?”眼珠子一轉,顧不了不死心地再問。
“慕容執事此刻也不在樓中。”暗自思考面前清秀的小公子究竟是為何而來,韓心步步為營。
“是我來得不巧,還是樓外樓故意推辭?”看了韓心一眼,顧不了意有所指。
“公子執意要見樓主和執事,不知所為何事?”眼前的人,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美色和樂技,你說呢?”實際上,她好奇外傳的樓外樓樓主的美貌,而在乎樂技的,卻另有其人。
“公子是存心來挑釁的?”言語間,韓心向後退了一步,立即有幾名大漢攔在她的身前。
“挑釁倒是說不上。”無所謂地看看面前的陣勢,顧不了聳聳肩,“樓外樓的樓主以樂藝聞名,卻是從不當眾獻藝,如何叫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