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
隆起的沙坡上,數十個小黑點努力向上攀登著,流沙的不易作力使上升甚為困難,但畢竟被他們爬到了頂上……
“啊!”記君驚呼起來——
遠處獲撞的景色是如此情人,一個清澈的水潭,被圍於四丘之中,池邊繞著數百個擁幕,佈滿沿岸的只有沙漠中特具的矮樹和椰樹——
“太美了!”憶君嘆道:“直如隔絕塵世的桃源般,但願有朝一日我能有福至這裡居住一時……”
黎各笑笑,指著遠遠村落道:“這就是老夫故居,這次遠行所獲的財利已足夠我渡過剩餘的一生,以後我再也不用離鄉了。”
憶君看看距日出尚早,正可趁晨間清涼多趕一程,於是說道:“再會了老伯!謝謝老伯多日來照顧……”
黎各一聽憶君急急就要他去,不禁挽留道:“小兄弟遠處來此,理當由我招呼一番,怎能不憩息一會再走呢?”
憶君與黎各雖相處短短數日,但短短數目也使他們建立起深厚友誼,憶君很願意停留在此,但內心多事的他,卻不得不盡快趕程。
經過數度挽留憶君俱辭謝了,黎各最後只好命手下提了三袋水囊給億君,然後留戀地道:“既然小兄弟有急事,我也不敢強留,由此往西北前去,直行約千餘里,即可達到‘拜達裡克河’,不過聽說那裡最近有戰亂髮生,小兄弟此去可要小心些,如果有緣重臨此地,務必要到咱們‘佈雷肯’來,讓我老哥能痛痛快快招待你一番憶君對這不同種族而同類的老者,不覺大為感動,禁不住心中暗自發誓:“有一天我會回來,回到這裡這直爽的老哥家中……”
而人的誓言,竟真的最後實現了——
憶君從黎各口中,問明白至“拜達裡克河”的路途,一騎絕程而去——
太陽的照射,使昨夜與晨間的涼爽完全沒了,但記君深厚的內功,並不畏懼這些,如不是顧著龍兒,他一定要儘快狂奔——
眩目的光芒,映著他烏黑的面孔,與黃沙黑裳顯出強烈的巧比。像永遠無窮盡的沙漠,呈現在他眼前,展鋪在龍兒蹄下,這一日猛趕,幾乎有七八百里了——
一日輪轉,太陽又斜斜西下,清涼的微風好不容易又尋著空隙,鑽了出來將化君衣抉激得老高。
憶君提出水囊喝了數目,也餵了龍兒數口,然後拿出乾糧來咀嚼,心中煩惱地尋思:
“不知還要走多久?”
望著起伏天盡的漠海,他得不到答案。
落日又沉下去些,與隆起的沙丘幾乎成了垂直,黑白分明的陰影,使摸海真如大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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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幻想著居住在沙漠中民族生活的模樣——
“蒙古人統統像黎各一般嗎?”憶君有些懷疑,雖然鐵莊主鐵解卓也是蒙人。
憶君與鐵解卓相處親密,因此他的蒙語也說得流利得很。
一個人行走確是太孤單,記君如此想著:“如果此時有個伴兒該多好!”不禁又使他想起痴情的慧佝。
雖然是日暮西下,但按漠中空曠無遮,憶君的現線仍可投射很遠,他此時真希望能遇到一個伴兒,打發這寂寞的行程——
突然憶君叫起來,道:“看!煙!龍兒!那邊有煙!”
果然遠遠的沙堆裡,冒出嫋嫋一起炊煙,在夕陽中份外顯明。
憶君一揚手中韁繩,龍兒立刻放蹄奔出去——
在垠垠漠海中能發現同類,任何人也免不了要興奮的。
不一會兒,一個小巧的帳幕露出來了,帳外佇立著匹纖蹄隆胸的白馬,模樣十分神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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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炊煙不見,並且也沒有人跡!
憶君心中不覺有些納悶,本來以為又是碰見了沙漠的商隊,但怎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