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沒有天理王法不成!放任此獠於殿堂之上肆意大笑,國體和太子的體面何在?百官公卿的顏面何存?天子禁衛還有什麼臉面存在下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儒家先賢不能入朝拜相。就是因為朝中有太多似你們這樣尸位素餐的國之大蠹!”
我們是國之大蠹?
唰的一下,老實看戲的百官公卿的臉色都變了,我們連句話都沒說就被罵了兩頓,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狠毒,這群儒生喪心病狂了嗎?
郎衛計程車卒都是有家底的良家子,白白被孔安國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裡格外不爽,我們站在這做雕像也礙著眼,欺負我們不允許說話還是怎的?
太子恨不得給他兩個大嘴巴,百官公卿全是國之大蠹。那他豈不是連昏君周幽王都不如,要不是他充當裁判等著看儒家笑話,早就把這個狂悖之徒給拿下治罪了。
孔安國實在太會嘲諷了,就連冷眼旁觀的公羊壽和胡毋生也忍不住捂住腦袋。孔安國實在天生拉的一手好仇恨。
只可惜,孔安國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態度,大袖一擺躬身作揖道:“太子殿下明鑑。漢興六十餘年以來,雖然國勢日漸鼎盛。然而朝中有亂臣賊子亂國,朝外有諸侯王毀律。此二賊霸佔朝堂橫行鄉里,依仗特權欺辱平民,不惜制定出家資100萬錢以上遷入關中的暴政,黎民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臣懇請太子殿下誅曹時,免百官,罷黜百家,表彰六經,獨尊儒術!”
罷黜百家,表彰六經,獨尊儒術!
百官公卿臉色頓時青黑如鐵,儒家最喜歡吹孔子著六經,只可惜無論怎麼編都找不全六經,一本《詩三百》有幾個版本,《禮記》也有多家學派,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尚書》只有隻言片語的斷章,最全面的恰恰是《春秋》,目前最流行的流派就要屬《公羊春秋》。
六經是孔子所作,亦或是儒家集體創作尚不可知,但無論如何表彰六經的意圖很明顯,道家、法家、縱橫家、名家、墨家全部滾蛋,天下是屬於我們儒家的。
太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這十二個字他實在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初太子少傅王臧每天偷偷給他開小灶,吹噓最多的就是這十二字真言,話裡話外那意思無非是隻要你聽我的,搞出罷黜百家的決定,治理天下的事情放心交給我們儒生,不用多久大漢帝國就會變的河清海晏歌舞昇平。
耳熟,太耳熟了。
感情儒家都是一條流水線出產的邏輯,只要你聽我的國家必然大治,具體怎麼治無非是跟我念“仁義禮智信忠孝悌節恕勇讓”,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集齊以上優點,大漢帝國自然大治了。
曾經的劉徹聽的如痴如醉,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覺得儒家真的很厲害,現在跟著曹時言傳身教見識增長,才知道儒家的邏輯真的非常扯淡,怪不得孔孟混了一輩子還是那麼落魄。
這時候,曹時突然放聲大笑。
“好一個罷黜百家,好一個表彰六經,好一個獨尊儒術!真是可笑至極,竟然有這樣的奇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孔安國自以為勝券在握,單手戟指著喝罵道:“逆賊曹時還有臉發笑!我從沒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輩,假若我換做是你此刻的處境,早就滿面羞慚跪地伏法了,你還有臉在殿堂之上大笑!我奉勸你不要再掙扎了,儘快束手待斃吧!”
“我為什麼不能笑?你看看你這尊容是不是很可笑?”
孔安國臉色大變:“你這是汙衊我!”
曹時大袖一揮大喝道:“孔博士!我觀你言行,忽然明白孔丘渭河遊學列國求出仕而不得用的原因,怪就怪你們儒家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志得意滿的儒生們俱是一愣。渾然不知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是何用意。
只見曹時走到廷中,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