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見狀,就在後面說了一句:“我……我還能再吃點兒。”
普嘉自有一番道理,回頭笑著逗他:“能吃也不給。”
穆世把毯子捲成一團抱了個滿懷,聽到這話就呆頭呆腦的發出疑問:“啊?”
普嘉放下盤子,轉身走回來從穆世懷中奪下毯子,展開後就將他裹起來抱到了腿上。
“餓了那麼多天了,現在哪能由著性子吃東西呢?”普嘉面朝窗子坐下來,摟著穆世曬太陽:“要傷胃的。”
穆世側身坐在普嘉的大腿上,聽了這話就歪過頭去,枕了對方的肩膀。夏天天暖,普嘉上身只穿了一件半舊的白襯衫,領口敞開處,隱隱散發了穆世所熟悉的清新氣味。
暖融融的陽光照射在兩人的身上,穆世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沉默良久後,忽然稍稍直起腰來,又抬手摟住了普嘉的脖子。
普嘉看了他一眼,神情十分平靜。在穆世面前他總是心思澄明,有如一株青草生於原野那麼自然。
穆世近乎痴迷的凝視著普嘉的眼睛,然後就探頭過去,吻住了對方的嘴唇。
普嘉對於這種親暱方式毫不反感,甚至穆世那溫柔的舉動還讓他生出了滿懷愛意。他打算做出一點回應,可穆世隨即就搖頭含糊說道:“你不要動,我只是想親親你。”
普嘉就不動了。
對於大多數人來講,普嘉只是位乾淨體面的好先生,並無極其出眾之處。可在穆世這裡,他溫暖遼闊深邃的好像一片熱帶海洋。
穆世沉迷的閉上眼睛,在普嘉的體溫與氣味中神魂顛倒、熱血沸騰。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這種不合時宜的激動讓他一陣陣的頭暈目眩,但他在滿腦子的絢爛花火中還能抽空想到:“唉,讓我就這樣死去吧!”
普嘉用手托住他的後腦勺,心中滿是憐愛。
穆世親普嘉,親了好久,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普嘉見他緊緊抱著自己,身體因為無力而顫抖不已,卻又氣喘吁吁的不肯鬆口,就向後躲了一下:“好啦,歇一歇……”他安慰似的撫摸了穆世的後背:“歇一會兒再親,好不好?”
穆世把下巴抵在普嘉的肩頭,算是依言休息了。
普嘉的心思很能專注在細微之處。手掌從穆世的後腦滑到頸部,他自語似的說道:“喲,頭髮長啦。”
因為眼看著穆世是死裡逃生了,噶瑪便抽空回了郭布林城一趟,寶貝卻是死活不肯走。
寶貝不走,佩雷斯也不走——他不願回去在噶瑪手下做事,因為他永遠學不會專心,所以常在哥哥那裡捱罵。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穆宅闊大之極,佩雷斯和寶貝在裡面自得其所,雖然兄弟之間不相往來,但也各有各的愜意。
噶瑪在表面上對寶貝不理不睬,其實心裡卻是戒備得很。在郭布林城耽擱了十天左右,他便以探病為名,又啟程返回了穆宅。
噶瑪這人身上有股子“勁兒”。
這點“勁兒”讓他彷彿可以做一切人的大哥,包括他爸爸苗先生。他先前不過是在穆家小住了幾日而已,可是這次再回來,下車進院時的態度讓旁觀者都覺著他已然佔領穆宅,這是檢閱領地來了。
他自己是渾然不覺,只一邊向內走一邊盤算心事。走到樓前了,忽見不遠處的草地上站了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是普嘉,矮的是穆世。
他十分驚訝,當即調轉方向走過去,同時大聲問道:“你現在可以下樓了?”
穆世抬頭望過來,見是噶瑪,便微笑著點點頭:“我沒事了。”
噶瑪此時已經走到他面前,就見他那頭髮被剃的極短,氣色還好,不過下巴都瘦尖了,倒是很清晰的顯出了面部的輪廓。仔細的審視了他一番,噶瑪因看他在消瘦之下,鼻樑顯得愈發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