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譚縱沒話找話道。
“這點酒還醉不倒我。”李醉人卻是一甩膀子,衝譚縱嘿嘿笑了幾聲,這才踉蹌著走回位置道;“可惜啊,可惜你譚縱又逃過了一劫。”
這時候,譚縱已然一腦門的冷汗了。
他看的出來,李醉人這番話雖然是醉話,但李醉人本身卻沒醉,正是半醉半醒的時候。喝過酒的人就知道,實際上這種狀態下的人是最實在的,根本不懂的說謊,因此這李醉人說的必然就是他心裡頭的最真實的想法和觀點。
“嘿嘿,你逃過了一劫,我卻是死了……咳咳咳。”李醉人又灌了一口酒,卻是一下子灌的太急,竟是嗆著了。
譚縱連忙走過去扶住這事事算盡的對手,勸道:“醉人兄,酒還多的很,莫要喝太急了。”
“酒不多了,不多了。”李醉人甩開譚縱手,剛想站起來,一不小心卻又趴回了桌子上:“王知府仁慈,不用我這條計策。咳咳,既然如此,我李醉人留在這南京城裡頭還有什麼用處,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也省的日後看著王知府入獄我心裡難受。”
“醉人兄!”譚縱也是嘆息一聲,卻是專為這李醉人發的。
似李醉人這等風流人物,便是天生的幕僚。這等人心思最是縝密不過,但為人又太過風流,放(和諧)蕩不羈已然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便是想改也改不得。因此,這等人便只能做個幕僚,想為官卻是難上加難了。
而這李醉人隨王仁日久,想來感情已深,誰想關鍵時刻獻計卻不得用,又深知王仁日後必有牢獄之災,這才生了離去之心。
“不對,這裡頭有些問題。”譚縱卻是猛地一震,隨即想到了些許不妥之處。
這李醉人既然對這王仁對此情深意重,即便獻計不用,又怎會在這關鍵時刻棄之而去,這與李醉人適才表現出來的卻是極為不符。
“除非……”譚縱視線漸漸轉向那個酒罈,原本不起眼的物事此時在譚縱眼中竟是變得猙獰無比。
“嘿嘿……嘿嘿……”李醉人雖然趴在桌子上,看似已然醉倒,可眼睛卻仍是半睜半閉的。此時瞧見譚縱神情變化,這才跌跌撞撞掙扎著站了起來。
李醉人打個酒嗝,人卻是差點摔倒在地,待站穩了這才衝譚縱道:“譚大人,你果然也不是普通人物啊,竟是這般快便看出李某人的計策來了,當浮一大白。”
“醉人兄倒是捨得本錢,夢花服了。”譚縱嘆口氣,卻是從李醉人手裡搶過那酒葫蘆,也跟著灌了幾口道:“既然這酒裡下了毒,那喝多喝少想來都是一般模樣了。如此,夢花卻是不與醉人兄客氣了。”說罷,竟是翹頭長飲,將那葫蘆中的酒喝個一乾二淨。
“好酒!”譚縱將那葫蘆一扔,卻是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隨即便覺得腹中一陣絞痛,腦子也嗡地一下頓時向地下倒去。
看著倒地的譚縱,李醉人卻是長嘆一聲,又晃悠著朝府衙方向一躬身,這才倒下地去。
“老頭子,都倒了。”老嫂子這時候卻是從幕僚後走了出來。
“將他們扶廂房去,蓋好被子別凍著了。”李老頭駝著背,施施然地從後頭出來,見兩人躺都躺一塊去了,不由搖頭道:“那些人都傳咱們這位遊擊大人精明,可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吶?”
“去,光會說風涼話,若不是我看見這小醉鬼往酒裡頭下藥你能發現蹊蹺?”老嫂子推了一把這老不要臉的老伴,又衝老李吼道:“還不來搭把手,你是要我一個人動手是吧?”
“來了來了,瞧你這幅著急勁。”老李嘟囔了幾句,這才幫著幫人抬了起來。
由於烏雲的緣故,譚縱醒來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只是透過窗戶看那天色,似乎那雲又黑了許多、低了許多。老人們常說,這天上的雲越黑、越低,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