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嬌縱脾氣,不過須臾,便有兩人為著一支環釵吵起來。蘭儀見這兩個姑娘失了體統,自是不加勸阻,坐在一旁看笑話。
舒棠瞅瞅雲沉雅,他閒著在喝茶;又瞅瞅司空幸,他仍是木著一張臉。想了想,便自個兒上前去,打算勸一勸。雲沉雅見她有動靜,用眼風瞄著圍觀。
倆姑娘正鬧得風生水起,舒棠上前還沒能全,一人便抓著酒壺往桌上砸。
手裡的勁一歪,那酒壺直直砸在雲沉雅面前。酒水四灑而出,卻沒能沾溼雲大公子的衣裳。原來是舒棠搶先一步,撲倒在他身前幫他攔了攔。
雲尾巴狼搖扇的動作一頓,看熱鬧的心思斂盡。
一桌子的人都傻了眼。唯獨舒棠毫不自知,爬起來,又捏了袖口,伸去雲尾巴狼的衣襟口,幫他將一小攤水漬抹了抹,見抹不乾淨,便說:“我覺得你這衣裳,還是得洗洗。”
語罷,她又樂呵地站起來,退到一旁站著,又豎起一對耳朵,打算繼續聽八卦。
可這會兒桌子上卻安靜下來。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須臾,雲沉雅將摺扇“嗒”地往手心裡一敲,含笑道:“姑娘吵也吵了,消消氣便是。”說著,他又徑自從袖囊裡取出個鐲子,往那倆姑娘面前一放,“說到底兩位姑娘也是因雲某的一句話而起的紛爭,這隻鐲子,算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桌上的鐲子,瑩白通透。可蘭儀見了,頃刻間臉色煞白。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雲沉雅,道:“這、這鐲子果真……”認出這鐲子的來歷,蘭儀氣得將腳一跺,轉身就走。
桌上擺的鐲子,正是蘭儀用送雲沉雅的玉佛尊碎塊做的。
另幾個姑娘猜到了鐲子的來歷,心中百味陳雜,如坐針氈,不過片刻,便紛紛找藉口走了。唯餘桌上一隻亮白玉鐲。
雲沉雅皮笑肉不笑了地搖了搖扇子,說了句“好走”,便倒杯酒自斟自酌起來。
舒棠見人都走光了,又跑回自己先前所坐的地方,雙眼愣愣地瞧了瞧那鐲子,須臾,她又抬手摸了摸。嘖嘖,清涼入肺,觸感極好。
雲沉雅見她這般模樣,喝酒的動作不由慢了些,目色流轉地將她望著。
舒家小棠抿抿唇,不好意地說:“雲官人,這鐲子她們都看不上,我瞅著卻覺得好。給我成不?”
雲沉雅喝酒的動作再一頓,沒有接話。
舒棠忙又添了句:“因、因我最近相親,頭一遭就很不吉利。我聽說玉鐲子戴著趨吉避凶,所以想討一個來戴著去相親,日後指不定能遇上個憨厚老實的相公。”
雲沉雅聞言,轉了轉酒杯,垂眸望著杯中水。
水紋映出他一抹莫測的笑意:“方才酒灑時,怎想著要過來幫我擋著?”
舒棠一愣神,忽地嘿嘿笑兩聲,說:“我原沒想著要幫你擋,就那會兒,我瞧著你的衣裳忒金貴,弄髒了忒可惜,便來幫你擋擋。”說著,她又抬手摸了摸桌上的鐲子,舔舔嘴吞了唾沫,想拿起來戴著試試。
不想雲沉雅忽地伸手過來,一把奪去了那鐲子,淡淡道:“這個不能給你。”
舒棠一呆,又“哦”了一聲,方才擺出失望之色,誰料雲沉雅又添了句,“你若真想要圖個吉利,改明兒我另送你一隻玉鐲便是。”
第04章
卻說雲尾巴狼竄來南俊國,最終目的有二,為尋三個人,為尋一件物什。
近些日,唐家二少跑路了,方家公子逃婚了,剩下將軍府家毛躁躁的大小姐秋多喜,雲沉雅實在懶得去招惹。
他這人,辦事有兩個特點。其一,娛人娛己;其二,不擇手段。是以,舒家小棠雖不在他的計劃中,這廂撞上了也頗為合意,閒著無事逗來玩,第二天陽光也燦爛。
舒三易被雲沉雅送來的訂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