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二人的設想裡,姜國士兵縱然不能抵擋住齊國君王的進攻,卻也應該能擋一陣子,至少,也會讓他負一些傷。
畢竟齊國君王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拖油瓶,這會讓他的戰力大大減弱,而姜國士兵雖死傷無數,卻還有幾千人的戰力,怎麼說齊國君王也會落在下風的。
只要姜國士兵們能撐到守塔機關開啟,那他們就等於守住了堡壘,齊國君王這一次插翅也難再飛了。
但是,等他們走出地道,來到了望塔裡,才知道情況並非如此。
一來守塔機關並沒有開啟,塔內塔外無任何機關執行。
二來所有的姜國士兵都被齊國君王殺死,他提著劍,穿著最普通簡單計程車兵衣服,衣服上染滿了鮮血,原本應該很狼狽,可此時此刻,他站在那裡,血煞陰冷,宛如地獄閻王降臨。
衛新和韓建一陣心驚。
心驚於齊國君王的戰力。
心驚於守塔機關居然沒開啟!
那麼,剛剛在密室裡,衛新的感覺是對的。
衛新正在想,為什麼那個主控臺會壞掉,會失控,韓建已經拔了劍,向齊橫元刺了過去,頃刻間兩個人交戰在了一起。
衛新只得也拔了劍,加入戰局。
憑韓建一個人,完全不是這位齊國君王的對手,兩個人雖然不是頂頂厲害的武侯,卻也是有一定軍功的武侯,戰力也不弱,可是以二敵一,竟是一直處在下風。
不遠處,十輛馬車逼近了瞭望塔,馬車外面的齊國士兵們陸陸續續下來,他們沒有去管裡面的戰鬥,而是快速抬下木桶,朝著瞭望塔裡面走了去。
衛新被意外出現的人打擾,分了一下神,齊橫元一劍刺入他的胸口,衛新當場斃命。
韓建目眥盡裂,大喊:“衛新!”
齊橫元冷笑道:“你還有時間管別人?”
他一劍砍向韓建的頭顱,韓建驚險一避,快速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再攻過來的時候手中又多了一把劍,是衛新的劍。
他雙劍齊發,左右突圍,尋常的人極難在他的雙劍下討到好處,但齊橫元絲毫不懼,他注入內力在劍上,舉劍一擋,擋住韓建雙劍的同時,左手握拳揮出,狠狠打在韓建的腹部。
韓建吐出一大口血,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錯位,額頭冷汗直冒,險險握不住劍。
他快速收回劍,轉身跑入地道。
齊橫元沒追,大手一揮,抬木桶的齊國士兵們就加快了動作,不多時,一桶又一桶的熱水灌入了地道里面。
如果只是很小的水進入到土裡,會被土地很快吸收,可是這麼多這麼多的水一下子灌下去,土地也吸收不過來,大部分的水便沿著地道開始往裡面流。
韓建受了重傷,走的不快,幾乎走一步喘三步,鮮血順著土地一路的流。
他很清楚,只要沿著地道回到了城裡,他便安全了。
地道與內城之間有一個石門,他可以開啟那個石門,但齊國的人就不會開啟了,他們想要破壞掉石門,也得一定的功夫,而那個時候,他早就集結了城內的守城士兵,出來圍殺他們了。
韓建相信,再帶兵出來,他一定能擊殺了齊國君王。
可是,還不等他走完整個地道,就有一股洶湧的熱浪從身後呼嘯而來。
他不太理解那是什麼,便扶住地道的牆壁,轉頭往後看。
就那麼一眼,他就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還沒反應過來,熱水就淹沒了他。
他被熱水衝擊著往前,連痛苦嘶喊都沒有,就那樣死在了熱水的洪流裡。
熱水侵入地道,慢慢的,地道里的土地開始發生變化,挖出來的地道頂部在一層一層的塌陷